('郡王府最近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各府前来送帖子、送礼物的仆从络绎不绝,赵德昭怕麻烦,这几日回府都从偏门走。
“今日又送来这么多?”赵德昭走进大堂,就见甄大拿着礼单核对,地方放了不少筐筐篮篮的。
现如今都知道平晋郡王不收贵重礼物,也不收金银钱财,是以,送的都是市井中随处可买的、不用耗费多少钱的东西,重要的是心意,他们也只好这般安慰自己。
这几日来送礼的,都是听闻官家过寿,从各地前来做生意的商人,以夏州、番禺、漳泉、灵州、江南之地居多。
他们也看到了茶马司、市舶司带来的利益,而茶马司、市舶司又是赵德昭提出来的,没看夏州洛家长子靠上了郡王这棵大树后,不仅将洛家生意发展到了灵州、沙州、敦煌、于阗等西北之地,更是深入中原内地,说不定下一步,就是要往南边去了。
如今夏州当家的,可便是这个长子,哪还有次子同他继母的份。
这些商人趁着此次给赵匡胤贺寿之机,入京一方面是要抢得先机,若朝廷颁布什么政令,或者要开办新的机构,他们也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
第二嘛,便是想着能不能结识平晋郡王,也给自己找个靠山,朝中有人好办事,何况是郡王!
流水一样的请帖送入郡王府,赵德昭拿起扫了一眼,多是没听闻的人物,甄大请示道:“殿下政务繁忙,这些都是巴结殿下之人,可都拒了罢!”
赵德昭却是摇了摇头,“拒了做甚?如今漳泉归了大宋,江南之地也迟早是大宋的,朝廷需要这些商人赚钱,钱多了,百姓日子不就好过了么!”
甄大笑着点头,都说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哪怕商人腰缠万贯,可京中不少士族官吏就是看不上他们。
自家殿下却是不同,他自降身份同商人相交,也是真心实意,从未瞧不起过他们。
“可是,”甄大却担忧道:“这么多帖子,殿下哪里来的精力都去赴约?”
赵德昭从中抽出洛晟送来的帖子,朝甄大道:“先见见洛家的,其余再找时间吧!”
甄大点头,命人去给洛晟传话,继而指着单独放着的一些礼物道:“知道殿下同洛家熟识,送来的礼已是单独放着了,殿下看是留一些,还是退回去?”
洛晟送来的比起其他人,数量虽不多,但看着可要精致不少,价值也高。
几个匣子里放着西域购来的玉器,也不知哪里买来的编织精致的毛毯,还有几十件毛皮,加一盒子碎宝。
其中还附了一封信,信中说,赵德昭成亲时他尚在西域,虽嘱咐了京中商铺送了贺礼,但实在为殿下欣喜,故又亲自准备了一份,以表恭贺之心。
赵德昭笑着收了信,“都留着,碎宝拿去给郡王妃打首饰,毛皮你看着分几份,拿去给昭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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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大得了赵德昭的话,这才放心收了下来,造册入库后,便挑拣着白狐、红狐和貉子给了几个公主,鹿皮、狼皮以及一张黑色的狐皮,则命人送去给四殿下赵德芳,剩下还有不少,全部都先入了库中。
几日后,赵德昭带着何承矩几个,在樊楼见到了意气风发的洛晟。
“洛兄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赵德昭颇有些明知故问,洛晟听了,笑着举了举酒盏,“托殿下的福,草民去年顺风顺水,不仅在洛阳铺开了生意,灵州的商铺,家父也交给了草民,草民还顺势开了一条来往西域的商路,也是因为如此,这才没来得及恭贺殿下大婚之喜。”
洛晟短短几句,就将洛家的生意交代了个清楚,赵德昭也不细问,朝何承矩几个说道:“看来,今晚这顿,得让洛大老板请了!”
何承矩几个纷纷附和,洛晟自是求之不得,立即点头应下,“理该如此。”
说罢,洛晟又叫来樊楼跑堂,加了菜肴美酒,又让点了歌姬在院中弹奏清唱,见不到人但又有声,不会影响他们交谈,却也添了几分雅趣。
“我可听说了,洛兄这是要将生意往南边铺去了?”石保吉作为赵德昭如今的小舅子,这等宴席自然有他的份。
石保吉为武将,性格本就粗气,又同赵德昭混了许久,也沾染了他些许脾气,看人只看这人有没有本事,至于出身,倒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洛晟年纪轻轻,能在没有母族帮助下在洛家出头,拿到洛家掌家之权,其能力心计不可小觑,自然能得他们高看一眼。
“是有这个打算...”洛晟扫了屋中几人一眼,继续说道:“草民在于阗开了个铺子,将通过灵州茶马司购置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售卖,同时购入于阗玉石,准备运入中原......”
于阗,也便是现在的和田,自古以来盛产玉石,其玉质温润,又硬比钢铁,中原士族很是追捧。
“只是,于阗没有好的匠人,买来的玉石还需要雕刻加工,之后才能放在铺中售卖,如今漳泉归顺,番禺又有市舶司,草民是想着,能将这些产物卖去南边,甚至海外,还需殿下相助。”
赵德昭“哦?”了一声,问道:“我能做什么?我对做生意可不懂!”
在座没有人会对赵德昭这话当真,他出的这些个主意,哪个没为朝廷赚足了银子?
洛晟自然也就听听罢了,顺着赵德昭的话说道:“殿下,草民生意多铺在西北,开封也就一个售卖南北杂货的,实在不知哪里的工匠技艺高超,草民不敢随意招揽,怕浪费了如此好玉,实在可惜......”
洛晟能做到今日这一步,人脉自然是不差的,他又是跟着李光睿来的开封,可见洛家在夏州,政治影响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