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延放下手里的案卷,转身对身旁的石坚厉声说道:“疯了!疯了!这帮人是想造反吗?本王不过是想推进兵制改制罢了,到底是坏了别人的好处……”
站在一旁的石坚见眼前之人如此怒气,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轻声劝慰了两句:“王爷倒也不必如此,眼下不少东离间谍混入盛京,兵制改革是势在必行的。就算是他们不答应,咱这兵部也得改!”
听着石坚对当下时局的分析,穆良延倒的怒气倒也是稍微舒缓了一些。随后,又继续问道:“兵制改革的条例都草拟了没?”
石坚微怔一下,闷声说道:“中书令的官员们正在赶制,估计有几日也就差不多了!”
那男人坐在案桌前,紧握双拳,勉强应了一句:“尽快吧!”。
石坚走后,穆良延的暗卫轻轻推开了门。他抬眼一看,随后便低声问道:“有线索了吗?”
站在桌前的暗卫倒是毫不顾忌,直接说道:“您猜的果然没错,是东离的东西!鸿恩寺白马大师手里握着另一半……”
他盯着桌上的案牍陷入了深思,今日白术早早便说要去鸿恩寺,原来是竟是这个缘由。看来他这位王妃并未真正将他当做自己人,原来一切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利用罢了。他手里把玩着先皇留给他的那枚扳指,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继续说!”
“回禀主人,白马大师那里我已经打探过了,没有什么实质的消息。他只说是曾经一位借住的东离人留下的,说以此为凭证,多年后会回来报答白马大师的。白马大师推脱不掉,便留下来了……”
穆良延沉思了一会儿,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男子转头便看着眼前枢密院里的一亭一阁,白墙灰瓦。这是他与兄长多年的苦心经营,他绝不能让这盛世毁于一旦。
深秋的鸿恩寺里满是落黄的银杏叶,稀稀疏疏地撒在地上。石桥下的泉水淙淙地流向青山远处,仰头便是那庄严肃穆的庙堂,红墙灰瓦,飞檐雀起,这便是一副秋日山寺图。平人一来,便会感觉到这寺庙的庄严肃穆。
白术此刻对这座古寺并没有什么兴趣,如今她最在意的不过是白马大师手里的那半块令牌。她见眼前那夫人正拉着白马大师说话倒也不好直接上去打扰,只得安安静静地站在石桥等着。
桥下的溪水从山上流到山下,那条溪中流水日日拂过底下的鹅卵石,似两人亲昵,又似耳鬓厮磨,恋恋不舍。秋姨拉着她的小手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日子已经是十年前了,如今再来便是物是人非之感。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世间若是没有了至亲至爱的日子是哪般滋味,秋姨走了,如今日日皆是筹谋。
她过得太累,累到她随秋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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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白马大师背后传来的呼喊声将她从那过往的回忆中拉出来,她轻轻用手绢抿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大师,小女有事相求……”
眼前这位白马大师虽然面带些沧桑之感,但是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告诉白术,他会是一个坦诚相告的人。白术虽说是有事相求,但是白马大师脸上的笑容依旧,并没有露出丝毫疑惑。
“大师,早就知道了?”
那位身着黄色道袍的大师,轻轻搓着手中的佛珠,轻声道:“姑娘既然远道而来,那老衲便以诚相告!”
白术在那石桥上等了大师好些时候,那大师怎会不知?但是大师接下说的话倒是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大师从道袍的袖子中掏出半块令牌说道:“既然姑娘能够找到我这来,便说明你也已经知道这令牌是来自东离的了。不满您说,这令牌前年以为前来觐见的东离使者为了谢我借住之恩留下的。具体他是什么身份,老衲也不得而知了……”
女子认真地听着大师的一字一句,只是怅然若失的盯着不远处的多层莲瓣柱基,其实白术在来之前便已经猜测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不过,好在是得到了些许线索。这么说的话,这块令牌的主人在两年前已经来过盛京了。
仰头见,她透过稀疏的竹影见着了昨日的黄昏,可是她却在没有机会能够见到她的秋姨了……
“感谢大师的坦诚相告,小女子愿奉上香火钱”话毕,身旁的小稚掏出两张银票放进了功德箱里。
“姑娘,这半块令牌于老衲而言,毫无用途,姑娘那去吧!”
白术接过令牌,便转身离开了侧院长廊。
白马大师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喃喃道:“既然斯人已逝,何必心怀执念呢?”。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禅房,又细细钻研起了佛道。
姑娘一袭墨色长衣走下台阶,清风摇曳,扶起她额前的发丝,是风动。她手里握着那块令牌,便是此间她唯一的希望。
走出侧院,那位算命先生的摊子前站着一位衣着简朴,但却带着一丝傲然之气的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