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延回到府中时,夜色已晚,倒也没去打扰白术。
他见着小稚刚从一旁的清晖苑走来,便叫住了她“小稚,给本王准备些吃食来吧!”
小稚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低声道:“王爷,王妃说您今晚不会府用膳,便没叫小厨房给您留。”
穆良延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他负手在前厅来回踱步,不免喃喃道:“本王这位王妃倒真是还关切啊!”
“哟!看来王爷对臣妾很是不满啊?倒不如王爷干脆与臣妾和离算了,倒也省得长平郡主日日担心自己的皇叔会被臣妾骗了呢!”白术面带笑意地看着穆良延,但这话里却带着极深的讽刺意味。
他见着眼前的女子从远处泛着黄光的绛纱灯下徐徐走来,在这暗淡的天空下,她就是这世间唯一的光,亦是他唯一的归处。他轻笑,嘴角微微上扬,走出了前厅。他那略带着写轻茧的指腹滑过女子的脸颊,凑在白术耳边道“王妃踏雪而来,绣鞋都脏了。”
未等白术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便已单膝跪地帮她拂去了白色绿纹竹叶绣鞋上沾染的雪渍了。她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袭蟒纹蓝袍,金冠束发,他站在朝堂是多么尊贵、高傲的人啊,
如今却在她这里低了头,弯了腰甚至下了跪。
她窃喜,这辈子能有此尊荣,倒也不枉在这人间活了一遭。
他起身后,站在白术身前,只是四目相对。
此刻白术只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离别,她似逃避般偏头看向别处。
“夜里风寒,本王送王妃回屋吧!”
转眼便将白术横抱回了青昭堂,一脚踢开了屋子的门。院里一个丫鬟见状便也没好打扰,便悄悄退下了。
穆良延将白术放在床上,顺势将她压倒,低声问道:“不知王妃可还记得这青昭堂本王有多久都没来过了?”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滑过她的耳畔低声,让她有些羞涩,“臣妾见着王爷可是日日前来,昨夜站在屋外看臣妾跳舞,今晨又偷亲臣妾,王爷此番行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你倒是真把这青昭堂当做你一个人的寝殿了!本王在那漏风的书房里可是彻夜难眠。”穆良延轻吻了一下白术那早已偷偷发红的耳朵。
“哦!既然如此,那臣妾明日便工匠去看看书房到底是哪里漏风!”
白术还准备再多说两句调侃一下穆良延,不成想眼前的男人似疯了般吻她。他那带着丝丝凉意的喉结附在她的脖颈上。昏暗的屋子里,他悄悄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深邃的眼眸里皆是漫漫无边的黑夜。
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许燥热,整颗心脏也在无法克制地狂跳着,这吻似暴风雨般席卷过她的唇,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想要挣脱却发现已然来不及了,她全身已经被他紧紧束缚住了。
立时间,穆良延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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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也发觉了穆良延眼前的不对劲,她刚要抓住穆良延的手准备为他诊脉。穆良延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坠子,一脸坏笑“看来本王是把王妃吓到了?”
穆良延绕到白术身后将坠子系在了白术脖子上,白术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坠子是一个墨绿色的翡翠莲花吊坠,坠子贴在胸前有些凉意。白术面上看着虽然是欢喜,但是心里对穆良延刚才情形还是有些担忧的。
白术回头看穆良延时,他正满脸笑意地望着她。
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肢,轻声说道:“王妃果真杨柳细腰,这可叫本王如何是好?”
白术看着他已不似刚才那般面色惨白倒也是放心了“那以后可得辛苦王爷了!”
烛火摇曳间,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
穆良延看到了,白术自然也看到了。不过白术知道,元贺冉时常深夜前来同穆良延议事,这种事情倒也见怪不怪了。
时过半刻,穆良延便寻了个借口离开青昭堂。
书房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主上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明日城郊斩杀何商安?”穆良延忽然抬眸望着那道黑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如今细细想来能知道何商安明日流放充军之事的人并不多,看来这位新主上已经把手都伸到他这里来了。他低头,捏了捏脖颈,叹了口气。
“倒是位厉害的主!”
那道黑影突然开口“主上可有什么安排?”
“罢了,此时你们先不要管,先去探探这位新主上的身份!”穆良延捂着胸口有些沙哑地说道。他摇晃了一下手里握着的那个翠色小瓷瓶,里边声音窸窣微弱,他又补充道“药也快没有了。”
站在角落里那道黑影见主上没再说话,便也知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