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子弹是怎么钻进那人的脑子的,但看见了血从车里飚出来的样子。
蒋天生冷哼,这种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挖苦我:“这么点血就吓着了?你知道你爸爸当年是怎么把黄河的水染成红色的吗?”
他抬手又是一枪,我靠着车门,能够感受到子弹带来的震感。
不等我回答,他继续说道:“就像我这样,一枪一个,一枪拿走一条命,当年近百人把你爸爸拦在黄河口,要让他死!”
下颌被人猛的抓住,把我整张脸从他的腿上掏出来,语气恶劣:
“你说我不配提起他,那你又有什么脸说你是沐宏的女儿?你除了姓沐,还有什么地方配做沐宏的女儿?”
说完,蒋天生松开我的脸,抬手朝外又是一枪。
而我则怔怔的抓着他的裤腿,脑子里不断的回映着蒋天生的话。
一句句,一字字像刃,像针,一次次刺在我的胸口,一针针扎在心口。
一边泛着疼,一边滴着血。
我却没法去反驳,因为蒋天生说的是对的。
从小到大,我待在爸爸建筑的象牙塔,除了为无聊担心,为了一件小事生气,为一个朵花不美丽而难过。
却不知道爸爸为了给我这样的生活环境,经过了枪林弹雨,刀山火海,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奋斗。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爸爸给与的安逸,却在他离开之后,连给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提起爸爸,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爸爸的女儿,又怎么有脸说自己姓沐!
想到这儿,我低头一口咬在蒋天生的腿上。
尽管他第一时间绷紧了大腿,我也没有松口。
像是和他较劲一样,牙齿越收越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蒋天生“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空管我,因为车子又被撞了。
他不仅忙着保持自己的重心,还要护着我不要被甩出去。
于是我尽情的咬了个够本!
等松开的时候,腮帮子都酸了。
刚把蒋天生的腿松开,一股巨大的冲力把我们的车掀翻了。
蒋天生第一时间把我抱进怀里,然后我们就腾空了,冲车顶撞过去。
蒋天生把我抱在怀里,当车子翻转过来的时候,我压在他的身上,不,应该说我压在他的头上。
他的头带着我和他自己的重量撞向了车顶,我在众多碰撞声中非常清楚的听见了他的脑袋撞在车顶的声音。
当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砸在地上,碎了的大西瓜。
我在那瞬间看见了蒋天生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心想原来蒋天生也会疼!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后,我也觉得挺搞笑的。
蒋天生是个人怎么会不疼呢!
在心里笑了一声,正要低头去看,刚一动就听见了蒋天生的闷哼声,我立时不敢乱动。
生怕他脑袋下面有其他东西,要是锋利的东西,这一动万一……
想到这儿,我问他:“你怎么样?脑袋怎么样,没事吧?”
却听见他说:“果然恶人就该做到底……应该时不时饿你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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