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走出喻景平办公室的时候,才回味过来刚才那话里怎么感觉他才是老板了?
无论如何,他觉得能甩掉一件事情轻松多了也不是坏事,更何况手上还多了一沓照片。
这种好事简直天上掉馅饼下来。
全然没注意到办公室的喻景平,对着宁渊的捐款金额美滋滋地做了点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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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里》的后期制作很顺利,并且很快就通过了内容审核和技术审查,顺利拿到了技术审查合格证和公映许可证。
就此,《永庆里》的密集宣传期紧锣密鼓的铺开了,他们首先选择做的就是点映。
点映一般是在个别城市的影院里,针对媒体、业内人士和资深影迷预先放映电影。一般来说,新片做点映都是对影片质量比较有信心的,希望通过点映来提前做电影的口碑。当然,点映是双刃剑,如果电影质量不好,点映只会加速一部尚未上映的片子的死亡。
郑喜和喻景平都很坚持要做点映,那宁渊就十分期待了。
点映现场选在了S市的一个电影院,宁渊也是第一次从头到底看这部电影。对于他而言,这样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出现在大屏幕上,感情十分复杂。
我,一个从小立志做警察的好青年,经过不懈努力考上了警校,并且四年在警校成绩全优,最后因此上了大荧幕。
宁渊有些百感交集,心中忍不住念出两句诗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1)
电影拍得十分精彩,郑导对电影的把握功力非常惊人。如果说宁渊看剧本的时候,觉得《永庆里》是7分的作品话,看点映则有9分。
电影无论色彩、镜头语言、故事剪辑,甚至配乐都浑然一体,整个两个小时下来,故事非常流畅,观影感受非常舒服,除了
除了宁渊带少了纸巾。
宁渊一直觉得自己非常硬朗,没想到今天居然泣不成声,他口袋里只有半包纸巾,没几分钟就全用完了。
拿袖子擦眼泪鼻涕又不太雅观,宁渊正纠结着,坐在旁边的喻景平拿手指戳了戳他,给他递了整包的纸巾。
宁渊内心涌起一阵暖意,边小声说着谢谢边准备接过来。哪晓得喻景平手突然一缩:答应我,这种不许再把西蓝花送人了。
宁渊一愣,下意识回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陈一帆又出卖了他。吃了我的西蓝花,还出卖我太恨了,一定是我西蓝花给他不够多。
宁渊默默后悔,并且决定下次变本加厉。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电影的魅力,明明都是自己知道的片段、看过的剧本、甚至背熟的台词,通过剪辑、音乐,就能产生如此的化学效果。
电影艺术不亏是视听盛宴。
尤其是电影最后,屏幕上打出一行大字: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鲁迅
这行字出来的时候,宁渊直接眼泪喷涌了出来。
看完电影后,宁渊发现整个影院的观众都红了眼眶,就连他旁边的喻景平,都悄悄地戴上了墨镜。
戴上墨镜的喻景平还冲着宁渊嘚瑟:还好我准备充足,纸巾和墨镜都是必需品。
宁渊还沉浸在电影的情绪里,并不想理他。
两个人一路一起回去,宁渊都没有出声,喻景平逗了几次也没效果,最终还是认真问电影如何,宁渊才发了声。
宁渊有些动情:比我想象的要好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电影院哭成这样了。
哦?那我可以考虑买电影票送纸巾,也是个不错的噱头。喻景平火力全开忙事业的时候,居然有股宁渊都想象不到的冲劲。
宁渊本想赞赏他一句,可突然想到了刚才被威胁着吃一个礼拜西蓝花的憋屈,顿时恶向胆边生,冲着身边这位喻老板冷冷地说了句:再加两斤西蓝花,和餐厅来个梦幻联动。
喻景平倒是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看看你,住到员工宿舍以后明显身材更精干了,明明是我的功劳,还要被人这么记恨,做老板真的太难了,带艺人也太难了。
那就把陈一帆还给我吧,不要时时刻刻去麻烦他的。宁渊又想起了这个出卖了他的陈一帆。
喻景平挑了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得意道:不是我麻烦他,是他时时刻刻来麻烦我,我都快成他的秘书了。
两人走到了员工宿舍门口,喻景平正准备进去锻炼,宁渊出手一拦:今天东家忙着吃西蓝花,健身房关门一天。
喻景平笑得更开心:嘿,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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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铺天盖地的影评和媒体新闻就已经出来了。
正统的电影媒体高度夸奖了郑导艺术成就上的新高度,从专业的手法阐释了《永庆里》的看点所在;娱乐媒体则把关注焦点放在了电影的好哭上,说全场哭成一片,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门口卖纸巾的摊贩一定会生意更好。
在一片夸赞声中,营销号的着眼点就不同了。
有营销号炒作宁渊和焦亦然的绯闻,说电影里宁渊和焦亦然有拥抱镜头,而电影发布会上,郑喜曾经说过宁渊为焦亦然争取镜头,那就是麦麸的实锤了。堂堂爱国电影,却公然麦麸,实在是没有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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