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月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如何还能如此大言不惭,“你现在跟我说看?你还有脸去看吗?”
君姑身体不好,没钱请大夫抓药,她便背着箩筐上山,凭着从前所学的那些医理知识,采药、配药、煎药……
“你——”
“梁璋!”
君姑愁得夜里睡不着觉,取出一方绣了佛像的布帛,要她拿去当了换钱。
冯倾月失笑,“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你胡说八道!”冯倾月涨得满面通红,指着她怒气冲冲,“你自己不知羞耻、朝三暮四,现在又来污蔑我!”
“贱人!”
冯倾月语塞,秀气的小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许是察觉气氛渐渐怪异,兰陵公主与豫章公主提议自行活动,或外出采风踏青,或去韶光亭作画,或在弱水上泛舟。
梁婠忍着疼痛仰面嗤笑,“阿兄这话好笑,梁氏有脸吗?你又有脸吗?你犯的过错,却要拿我来做人情,你脸可真多啊,多的叠到一起可以纳千层了!”
“王庭樾!你作死啊!”
她与崔皓,没有彩礼,也没有聘礼。成亲时,更是寒酸,甚至连一身喜服都没有。
他们几人无处容身、流落街头,她愧疚难安,问倾月借了银两,可担心又被梁府与司空府发现再次刁难报复,便只敢往偏僻的地方买一处草舍。
无所谓,反正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无足轻重,不用在乎!
远处有人踏歌戏水,而此刻伴着她的只有鸟叫虫鸣。
梁婠站起身恭顺点头,至少他没有拒绝,还有希望。
刚一走出桃林,突然从路边跳出来一个人,扬手就朝她拍了过来,梁婠肩膀一痛摔倒在地。
梁婠低头拂了拂袖子,抬眸冷瞥她一眼,“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梁璋长得人高马大,方才那一掌,拍得她心肺疼,若是这一脚下来,少说都得躺半个月。
这是演不下去了?
梁婠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
恨啊,真的恨!
啪地一声,梁婠狠狠折断花枝丢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坠地,她咬着牙不想发出一声。
冯倾月的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你在胡说什么?”
拿帕子的时候,她的手无意中摸到那只佩囊。
往昔的记忆如草木复苏,
得知崔皓收留了她,梁府赶尽杀绝,夜里放了一把火,将崔家烧了个干净。
梁婠眨了眨眼,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跟我生气吗?”
不料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反倒听见一声惨叫。
可仅一方哪里够呢?
从那开始,她便没日没夜针黹(zhi),佛像人物、鸟兽花草、星辰天象……什么都接,什么都绣。
待兰汤沐浴后,便是曲水流觞。往年也都是这些安排,梁婠早已熟知内容。
梁婠含笑瞧着,“你喜欢他,可以早点告诉我啊,不过一个男人而已!”
梁婠扭头看去,就见梁璋捂着胸口、跳起身,指着来人的鼻子就是一通吼。
“你没看到这贱人在宴席上,怎么奴颜婢膝地讨好陆修吗?城中大半人都知道她许给你阿父,你们司空府就不嫌丢人嘛?”
王庭樾冷笑一声,“丢人?那是你们梁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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