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里头温热:“画得真好。”
“你曾问,我为何要将这画烧了。”
“嗯?”他抬眸瞧她。
女娃明明隐在桃枝后,可是还能瞧见一双灵动明亮的眼,闪闪有光。
后院栽了不少枫树,秋日午后,阳光懒懒,照得片片红叶,鲜艳俏丽。
“自此,我便视她为未过门的妻子,只待日后成年。”
与陆修相处久了,梁婠知晓他不喜欢跟前有太多人。遂,通常都是他们二人一处,各做各的事。
她摇头笑笑:“总觉得你该不是这样的。”
梁婠将脚收回来些,扯着嘴角笑道,“就是与外面说得不太一样,挺平易近人的。”
他拉着她去的,不是他们的寝屋,而是敞亮的书房,就摆放着莲花纹画盒的那间。
梁婠:“……”
陆修并未言语,只松开她的手,径自将画盒打开,一张张翻过去,竟是一张不少,包括那张柳陌桃蹊。
梁婠瞧着画盒并不觉得奇怪,若猜得不错,他只怕想告诉她,那画上的人是她吧。
可是——
陆修停下步子,将她扳正,低下头:“你能沉住气,是好事,但对我,不必。”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流鼻涕。
无情无义?心狠手辣?嗜杀成性?暴虐无道……
见她半晌不言不语。
陆修偏头似在回忆:“老师跟我说,你是整个晋邺城里最好看、最可爱的。”
陆修眼眸幽黑,略一顿,又道:“可惜事有变数,你母亲上门来退婚时,而我,也是知晓自己身世与他真实死因没多久。”
梁婠汗颜,低下头:“这也太——”
他黑眸瞧她:“我们之间,目前尚达不到不问即懂的地步。”
divclass=contentadv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呼吸温热,目光也比往日温柔。
梁婠有些纳闷。
梁婠抿了抿唇,想问些什么,却又……毕竟有时即便张口,要到的答案也可能是假的。
偌大的屋子,少有婢女,极为安静。
莫名,梁婠堵了许久的鼻子,突然就通气了,好像出来走走,也不错。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去看那个小女娃,采青宴人不少,我寻了好些地方,画画的、弹琴的、放纸鸢的……”
梁婠实在没法将眼前的陆修与那个藐视一切的人联系起来。
这几日病着,他们都极为随意,只素服披发,怎么舒适怎么来。
梁婠是有些疑问的,可对上这目光,实在不知从何问起,这根本是两个人。
陆修放下手中的书,“怎么又用那种眼神看我?”
无可奈何,梁婠还是被他拖着走,以后他再看书时,她就看点别处。
周昀曾跟她说,有一日,陆修独自看着画像出神。
梁婠垂着眼,思绪纷飞。
先被梁氏退婚,又知晓阿翁检举元少虞,再加上日后她在青楼失贞,再后来彻底沦为工具……
所以,前世的陆修是厌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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