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咬咬牙:“你到底——”
梁婠按住心口,皱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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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可谓不真诚。
高潜替她拭干汗珠,便松开手,答非所问:“你若不放心,孤换别人来给你诊,或是你自己诊?”
高潜伸手抚了下梁婠的头顶:“头发都还未干,就着急往外跑,你是真不怕受寒?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淑妃,对沐宴这么好,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他吗?”
说完恨恨瞪他一眼,就往太医署去。
“何况,我也会盯着你,不许你胡来的。”
高潜转过脸,拿起枕侧的绢帕伸手替梁婠轻拭额角。
梁婠道:“陛下放沐宴出宫吧。”
听到说话声,梁婠脚下步子一顿。
高潜摇摇头,笑了:“梁婠,你为何总是这么在乎旁人的死活?这个沐宴,你说你是为了旧友也好,为了你幼时的愧疚也罢,我权且信你、随你,可你连见过一次的山中野人也要管,我就真是不懂。你重活一世怎么不长记性?你以前受苦受难的时候,谁管过你,谁又护过你?”
太医令很是不悦,皱眉看她:“那是余毒作祟的缘故,加之,娘娘昨晚没休息好,身体必会觉得不适。”
沐宴看眼沅芷的背影,视线重新投向被抱着往里殿去的人,脚下刚要迈出一步,有人站到了身侧,他只好定在原地。
沐宴这次安然无恙,但不代表下次还能无事。
高潜就着床沿坐下,梁婠皱了皱眉。
“如果这样也不行,你不是想出宫吗,那我们一起出宫,让旁的医者诊一诊?”
几人一见,不由慌了。
沅芷还是不放心:“可——”
沐宴看过去,目光相接,是警告?还是威胁?
钱铭的小胖手拍拍他的肩,叹气:“话我都跟你讲明白了,你可千万别自作聪明,否则害的是娘娘,当然,你若不信也可试试,不过,你一准儿得后悔。毕竟,那老妇人死了,娘娘若真出了事儿,你说哪一个能救得了?”
梁婠愣了下,她的确不放心,也确实不信他。
梁婠松开高潜的手臂,诚然知道这是借口,她也无可奈何。
高潜沉默一下,将人打了横抱往里间走。
梁婠一愣,惊讶看他,旋即又了然点头。
梁婠神情一僵,蹙眉打量沐宴,浑身上下衣饰整洁,脸上也不见半点伤痕,看不出任何异样。
难道是她多想了?
梁婠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刚好撞上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就这一眼,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不说,还有些上不来气。
见到自己看他,沐宴躬身垂头,似平日一般行了一礼。
“沐宴啊,叮嘱你的事儿可别忘喽。”钱铭偏着头,和颜悦色的。
梁婠没心情同他玩什么皇帝与宠妃的游戏,更懒得与他再弯弯绕绕。
屋子里一下变得很安静。
“他昨晚是来了太极殿,可钱铭说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何况,我不认为他一个内侍重要到,需要我特意唤醒你去见他。”
“我猜你在心里骂我。”
梁婠扯过他手中的丝绵巾,定定看着他:“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我的,我从来没忘。”
高潜偏头沉吟一下:“如果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梁婠瞪他。
高潜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似浸了墨的黑眸安安静静看她:“你若老实坐着让我帮你绞干一次头发,我就答应放沐宴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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