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南停顿一下,眸光微动,“为何?”
去晋邺不奇怪,通常战前准备不少,除了探子在敌国内搜集来的信息,主帅意欲亲自暗访亦属正常。
奇怪的是,殿下既然有意将领兵的机会送给宇文珂,又何必再去这一趟?
宇文玦眼睫轻抬:“凭周兵骁勇之势,为何与齐一战,依旧僵持一年之久?”
公孙叙凝眸不语。
与齐一战,萧景南从头到尾都有参与,两军的兵力武器、粮草衣物等方面的大致情况,他都有所了解。
萧景南道:“齐国原就充实富足、人口众多,虽前年遇到灾情,但频施赈灾之举,且多项安置之法皆有成效,年初已有复苏之势,而大周地处关中,所承袭的也不过是旧魏残势,与齐相比,则显得匮乏贫瘠。”
公孙叙点头认同。
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
公孙叙听着慢慢垂下眼,他们当初设计陷害陆淮,亦有这方面的考量。
萧景南胸中豁然明朗,只是不争一时之利,该部署的还是得部署。
“殿下这次赴齐,可有想过去寻一寻这位医者?或者将这位医者带来洛安?”
他看一眼宇文玦,对萧景南微笑道:“当日我也在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军医,没有什么特别,胜在处理得及时,关键还在于太医令妙手回春。世子不如回去跟萧娘子解释一番。”
萧景南错愕一愣,目光定在宇文玦脸上,这是让他也伪装着?如此一来,宇文珂势必又存着几分试探的心,反倒不会下狠手。
“另外,齐君虽嗜酒贪色、行为癫狂,但又并非完全昏聩胡涂,再加之还有——”萧景南迟疑片刻,还是省去陆修的名字,只道,“还有像陆淮、赵琰等诸多将才,非纸上谈兵、平庸无能之辈,交战中并不好对付。”
萧景南讶然:“公孙大人可以不去,但我不能不去,年后我是要上战场的,此次跟去深入了解一下,也是提前做准备。”
宇文玦嘴角动了下:“宇文珂既然想要领兵,那我便送他这个打前锋的机会。”
因而他说他虽不去,但他萧景南得去。
宇文玦双眸深邃,悠悠道:“宇文珂是有真才能的,并非外表展示的有勇无谋,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只要他随宇文珂一起出征,便在可控范围内。
宇文玦表情淡淡的:“世子说得是,可齐虽是膏腴之地,但军民却缺衣少食,交战时,更有甚者食不果腹。”
殿下说得不错,只会相互倾扎。
若非如此,他们的计谋也不能得逞,殿下又怎会坐在这里?
他声线偏冷,语气平缓,嘴角微翘,移眸看向窗棂。
他说完垂下眼睫,拈起面前的茶杯,浅啜细品,闲适自如。
萧景南不赞成:“公孙大人应留下,倒是我该去。”
可话说回来,为何去晋邺?
他隐隐捕捉到一线可能:“所以殿下去
请收藏:m.qibaxs10.cc ', '')('晋邺——”
萧景南说着还不忘观察宇文玦的脸色,但见他神情淡然,眸中更是一片风平浪静,心中似乎对昔日旧事没有一点儿芥蒂。
宇文玦沉默须臾,道:“开国之初,鲜卑勋贵是齐国核心力量,可渐渐贪污成风、恶劣成性,勋贵子孙亦是乐于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如今更加有恃无恐,他们愈是如此,愈引得汉人不满,汉与鲜卑积怨已久。再加上皇族门阀内斗从未消歇,只会加剧自我消耗。即便有再优秀的将士又能如何?内斗严重,如何齐心御外?自身难保,如何护他人?”
萧景南如何不知,他亦见过齐军战士面显菜色。
萧景南心中了然,宇文珂可是日日派人盯着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