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王将军不在,竟被将军夫人拿了去。
梁婠弯起眉眼,上上下下打量她,笑得愈发温柔:“要不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看看你此时此刻的模样?”
梁姣夺过笔,发狠似的将笔甩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转头又拿起案几上废掉的画卷,疯了似地撕扯,一刻不停地撕,很快一张宽大的画纸被撕得粉碎。
梁婠静静看着,很明显,梁姣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是算准梁姣会来闹,也希望梁姣来闹。
梁婠死死咬住唇。
梁婠没说话,神色淡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看不见面前暴跳如雷的人。
愤恨、屈辱、不甘,还有心碎。
这是专门找她来算账泄恨的。
梁姣像是抓到什么关键,歇斯底里喊着,脸上已然扭曲。
“每次他有麻烦了,你躲得远远的,攀上高枝了,更是恨不得绕着他走,还说什么避嫌,是啊,你可真是懂避嫌,还美其名曰为他好!可你一有麻烦了呢?你就记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不等她站起身,杯子碎裂,就连案上的小壶也被毫不客气举起来,狠狠砸在地上,茶水四溅。
梁姣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王庭樾,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说真的,你还真是有本事,但凡看上你的男人,全部都是短命的鬼!”
divclass=contentadv“不,不是他们短命,是你,你就是个妖孽!祸水!灾星!对,白虎星,你就是天降白虎星!”
“当初他们逼着我学的时候,是谁嘲笑我、讽刺我,怎么如今混得不如我了,反倒要怨我?”
梁姣通红的眼底恨意十足,大喘着气,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淌。
梁婠冷冷淡淡看着她,唇边隐隐藏了笑意。
“可你今天就为了她打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付出你是看不见吗?你就非要护着这个朝三暮四的贱人?”
梁婠不理会她,继续提笔作画。
她扬手一撒,下雪似的,纷纷扬扬。
梁婠眼眶热热的,攥紧掌心,很羞愧,不是对梁姣,而是对王庭樾。
“你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得安宁,你看上谁,谁就得死!死了那么多人,为何死得不是你,为何你还不死!为何……”
她咬着牙,怔怔流泪。
“好,好,你们很好,梁婠,你给我等着!”
“芄(wán)兰之支,童子佩觿(xī)。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梁婠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
梁婠依旧不说话,刚要饮茶,一只手伸了过来,茶水洒了一案,甚至泼出一些浇湿衣袖。
“他们说你是妖孽祸水一点也没错,但凡跟你沾上关系,有哪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你不得怪自己没本事吗?”
“你是忘了昨天说的话了吗?”
咬牙切齿的。
梁婠微微皱眉,抿唇一笑:“是吗?那我还真该感激你的好意,毕竟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会勾引男人,可你说这怪得了我吗?”
梁婠垂了垂眼:“将军夫人何意,本宫听不懂。”
梁姣摇摇晃晃爬起身,指了指王庭樾,又指了指梁婠,又哭又笑。
梁姣气得变了脸色,两只眼睛都要爆出来。
就这么看着看着,梁姣心底忽地有点恼火:“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是夜,黑漆漆的深山里,有一处火光耀天。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呼声喊声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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