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得都睡不着,药的效果一般吧,”星见月又靠近一点,还是刚才那样小小声,“给你来点特效药?”
时昶睁开眼睛,侧头看她。
她眼睛亮亮的,唇角弯弯,白净的脸上虽然有伤痕,有一处差点伤到眼角,但很生动。
她挪过来,抬起输液后贴着白色医用胶带的那只手,轻轻覆在他的眼睛上。
落在他唇角的是一个温热的吻。
这个吻太轻了,但他苍白的唇已经有了血色。
星见月亲完就要走,时昶像是伤口突然抽痛,呼吸也明显重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伎俩,但很乐意在月光下跟他继续一个绵长的吻。
少年的身体,成年的野心。
渐渐地,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吻,伤口处的痛感微乎其微,不甘于单纯的唇齿厮磨,终于松开了上救护车时就紧紧牵在在一起的手,握住她的后颈,不让她走。
男生在这方面大概有着天生的领悟力,他湿热的舌头探进来,第一下就把星见月整迷糊了,她有被惊到,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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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她的“止痛药”太小儿科了。
他是在摸她吗?
他是在摸她。
后颈被他掌控的那片皮肤像是要着火了,两人粘在一起,耳边全是他的喘息声,她也有点缺氧。
她撑着病床的胳膊好酸,“时昶……”
“嗯?”他声音低哑,黏糊糊的。
“你的伤口还疼吗?”星见月问得委婉,她其实是想说,别亲了别亲了,她不行了。
两人呼吸交缠着,亲密无间。
时昶沉迷于这种意识恍惚的状态,“流了那么多血,缝了那么多针,能不疼吗?”
星见月躲不开游移在唇角的吻,又不敢推他,“止痛药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她不知道几点了,应该是后半夜,“你睡觉呗?”
时昶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那你再亲我一下。”
星见月忍不住笑。
时昶没睁眼,感觉到她细软的发丝从脸上划过,有点痒,然后,脖子被她亲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警察来医院的时候,星见月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其他人回避,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时逢远在场。
时逢远拍拍星见月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慢慢说,如果太痛苦,就休息一会儿。”
星见月深呼吸。
“那天晚上,我回家晚,找钥匙开门时,他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上楼,捆绑住手脚,装进了行李箱。”
警察点头:“小区里的监控有拍到,是用行李箱转移的。”
星见月继续说:“到了地下室,他才让我看到他的样子,我以为是住我家楼上的那个人被放出来了,但不是,他是那个人的双胞胎弟弟,他……”
她低着头,眼泪打湿了衣角,“他要侵犯我,扯烂了我的上衣,我咬伤他的手指后,他被激怒,不知道喂我吃了什么东西,他打我,拽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
女警递去纸巾,“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枚防身戒指。”
星见月说:“戒指是我的,这些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在监视我,学校晚自习要上到很晚才下课,小区里又发生过命案,戒指是我买来壮胆用的。”
警察说:“我们查过,他的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根据他近三个月的行动轨迹判断,他应该是在五月初就盯上你了。”
星见月双手攥在一起,纸巾被捏成团,声音哽咽:“我的同学跟着我家的狗追到地下室,被他用刀刺伤,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那一棍子打下去他会死,我只想活下来。”
2016年6月9日凌晨,昌宜一位刚高考结束的女生因在一场杀妻案件中提供关键证据被罪犯家属绑架,反杀绑匪自救,这条新闻和她曾经拿着一顶头盔见义勇为的那则新闻刊登在同一版面,一时间,轰动全国。
在星见月接受调查期间,白灿灿为她写了首歌,在街头演唱,拍摄成视频在网络传播,女性安全问题需要被重视,秦潇潇把她的经历画成漫画,被大量转载,昌宜所有高校的师生都在关注这件事,家属楼的邻居们在接受相关媒体的采访时,为她哭诉“正义”两个字该如何书写。
这个案件影响范围极大。
时逢远无偿为星见月辩护,奔走数日。
八月底,昌宜漫长的雨季终于结束,天气放晴。
法院判决,在这场暴力犯罪中,星见月造成钱武斌的死亡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无罪释放。
至此,星女侠完成了自我救赎。
星见月从阴影处走到太阳下,心脏被晒得滚烫。
不远处,时昶正朝她走来,他手里勾着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复古小沙漏。
阳光正好,星见月笑得明亮,飞奔着跑向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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