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抬掌结出一道空间印法,将两人完全包裹其中,才沉声道:为何这般发问?
虽然陆延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但楚绫歌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陆老宗主不仅知道焱魔的存在,而且看此情形,对方所了解的信息,比起自己,恐怕只多不少。
从鬼面那处,楚绫歌已是得知,那令人谈之色变的焱魔,在圣安大陆之上,是一种比人类还更早诞生的存在。
它们有着堪比妖兽的长久寿命,以吞噬生灵血肉供养自身,在上古时期,曾爆发过一场灭世之战。
在那场席卷整个圣安大陆的战役中,人类与妖兽联手,共克魔敌,各方死伤数量皆是以百万计。
最终,人类圣者及妖圣燃烧神魂,将焱魔天尊重创并封印在一处名叫度朔界的地所,才换来千载安宁。
然而,焱魔种族却并未灭绝。
侥幸存活下来的,皆是实力足以与人类涅磐境武者相媲美的存在。
有了前车之鉴,存活下来的焱魔强者,皆是选择了蛰伏,甚至开始暗中与一些人类势力接触。
在这以实力为尊的大陆之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得住力量或是权力的诱惑。
为了心中的贪婪及欲望,祖辈们肝脑涂地换来的和平,在部分人的眼中,随时都可以弃之不顾。
数千年过去,焱魔一词,早已化作古籍之中的传说,而只有一些位于序列之首的真正强者,才深切的明白,焱魔从未消失。
而且,它们一刻也未曾放弃过再度崛起的希望!
楚绫歌将自己在幻丹洞府之中关于焱魔之力的发现,告诉了陆延。
即便这样会多多少少暴露一些自己的秘密,但楚绫歌也别无选择,因为,玄阳宗迟早会打上天极堡。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导致宗门长老对敌人实力估算不足,那样的话,岂不是与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讲完之后,楚绫歌便开始紧张起来。
她甚至已提前想好若是陆延盘问自己,应该要怎么回答。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陆延并没有追问有关于焱魔的信息,她是如何得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陆老宗主可不是那种好歹不分之人。
事实上,在他先前听到摩诃宝殿之中那些诡异的妖兽之时,陆延便已是有所猜测。
有关于焱魔之事,你别向任何人提及,至于天极堡那边,老夫会留意的,这些日子辛苦了,若是没什么事,便早些回去修养吧。陆延慈爱的望着眼前小辈,只觉越看越顺眼。
楚绫歌轻咳两声,满脸谨慎的道:宗主,之前弟子在幻丹洞府之中,偶得了几枚丹药,因保存不当,现需要寒冰灵力温养。
说到此处,偷偷瞧了瞧对方的反应,才又接着道:不知弟子可否前往玄冰殿,请陆师姐帮帮忙?
话音刚落,陆延的眉头就微微拧紧,看得楚绫歌心中直打鼓。
但她仍是硬着头皮站着没动,静静等待着对方回复。
略作思忖,陆延才开口道:溪儿那孩子性子清冷,向来不喜麻烦,不如老夫为你另选一名修有寒冰属性的长老,省得你被拒绝。
对于这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弟子,陆延是真心喜欢,以他的地位,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他来张罗。
但他又确实担心楚绫歌在自己孙女那碰一鼻子灰,那可多不好。
这个弟子,以后进了内院,可是要重点栽培的好苗子啊!
听罢陆老宗主的好意,楚绫歌赶忙出声道:不麻烦不麻烦....弟子的意思是,其实这件事陆师姐是答应了的,只不过弟子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在内院之中随意行走....
话未说完,已是被陆延笑着打断:原来你早与溪儿约好的啊,那便没什么问题了。
说罢,屈指一弹,一道小巧的令印便是悬浮在了楚绫歌身前。
拿着这个,没人敢拦你,唉,溪儿自小独自修行惯了,也没几个相熟的朋友,这几日,你就住在玄冰殿吧,你们年龄相仿,应是聊得来的。
伸手接过令印之后,楚绫歌只想脱口而出叫他一声:好爷爷!
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太过欣喜若狂,朝着对方弯身行了一礼之后,便不急不徐的退出了大殿。
苍猊一直被她抱在怀中,自然是听完了整个过程,白眼都快要翻到头顶上,心中暗暗觉得陆老宗主这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当楚绫歌手持令印大摇大摆的踏进玄冰殿时,贴身侍女喻兰,一张俏脸板得跟块冰砖似的。
前段时间的某个夜晚,喻兰见过楚绫歌,而且印象还不是很好。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是觉得对于后者,应该小心提防。
陆寒溪一回到寝殿,便进了汤池沐浴,喻兰自然不会跑去打扰,只将这外来之客领进客堂,让她耐心等着。
喝着飘香的清茶,楚绫歌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熬,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客堂里的布置。
苍猊。
听着她的低声相唤,苍猊连忙仰头去看,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语。
楚绫歌伸手将它抱在茶桌上,而后拉起它两只肉嘟嘟的银白小爪,悄声道:你觉得,寒溪在沐浴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苍猊:......
实在受不了这个一脸春色的流氓,苍猊径直跃下桌面,扭头白了她一眼,而后扭着屁股便去往了别处。
它实在不想继续跟那快要发/情之人待在一起,成天都想着钻人陆姑娘的棉被,真是可耻之极,he~tui!
将楚绫歌晾在客堂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喻兰这才慢条斯理的去通报陆寒溪。
其实陆寒溪早已沐浴完毕,一直在房中对着梳妆镜发呆,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楚绫歌留在殿中会跟自己爷爷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喻兰的声音:小姐,你有客人来了,在客堂等着。
听罢喻兰的通报,陆寒溪下意识的就觉得来者不是慕钰,就是祁琬,除了她们俩,自己这里哪还会有什么客人。
是慕钰还是祁琬?告诉她明日再来吧,今日我有些困倦。陆寒溪不是很想闲聊,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是她们,是....上回夜里闯进冰亭里的那人。喻兰思索半晌,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也没能记住。
此言一出,房门就被人从里边打开,自家小姐那如美玉般精致无瑕的俏脸便是出现在面前。
喻兰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见陆寒溪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瞧着自家小姐一双美眸之中明显带着喜色,喻兰有些紧张,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裙角,囫囵道:可能有好一会儿了。
两人自幼便是一起长大,对于喻兰的小动作,陆寒溪又哪会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心下便有些恼意,却也说不出责备对方的话语,只是沉默着走出房门,径直朝着客堂而去。
喻兰心中猛然咯噔一跳,连忙也跟上前去。
她知道自家小姐有些生气了,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故而咬着唇硬是没有出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堂,楚绫歌立即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先是朝着喻兰道了谢,而后正经八百的又望着陆寒溪道:陆师姐,是宗主让我过来的。
说罢,还不忘取出陆延给自己的那枚令印,献宝似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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