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黑袍女子不咸不淡的话语,孟家一人蓄力于掌,一边继续朝前掠行,一边冷哼:滚开!想要替人强出头,也不事先看看对手是谁!
楚绫歌摇头:孟家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如此谜之自信?
说罢,连印法也未相结,便直直出掌朝着来者迎击而上。
法相境中阶的修为,还没有令得楚绫歌需要动用强招或是兵刃的地步。
孟家另一人,则比自己同伴要警惕许多。
眼瞧着身旁族人与花家请来的帮手开始交战,他却丝毫没有要助战的意思,只皱着一双浓眉,盯着那即将正面相击的两人。
谋定而后动,是他一直以来保全自身的法则。
半空之中,两道掌印在众目睽睽之下悍然相撞,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即便是十里之外,也能十分清晰的听见。
刚一交手,孟家长老就知道坏事了。
狂暴的暗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侵入体内,自己的招式尚未摧动至最大,那劲力已是蹿至脏腑之间,肆虐破坏。
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孟家长老正欲后退,不料对手却比他更快一步。
一记鞭腿自上方狠狠甩下,砸在其肩胛,将他再度击回花家族地。
对于此,孟家长老连摧动灵力反抗也做不到,因为在对方的攻击中,竟是隐隐夹杂着一些空间之力。
虽然不甚明显,但稍微禁锢住他的身形,已是足够。
尚未出手的另一名孟家长老见状,当即就选择了朝着另一方向奔逃。
他的实力与同伴相差无几,眼下同伴都被那黑袍女子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他若前去帮忙,实在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不若将此间信息快速传回,不仅能够保全颜面,说不得还能立上一功。
望着第二人快速遁逃的身影,楚绫歌并没有要去追击的意思。
很快,那名选择了果断相逃的孟家长老,就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吼!
一道夹杂着淡淡龙威的兽吼之声,突然在不远之处炸响开来。
孟家长老定睛一看,自己逃跑的方位,竟是有着一只通体银白的大型獒兽,正踏空朝着自己冲击而来。
....妖王级别的妖兽,花家这是准备要大出血了吗?竟然请来了这等帮手!
心中一阵思忖,孟家长老也快速摧动灵力,硬着头皮施展着功法,期盼着对手仅是一头刚晋入妖王没多久的獒兽。
然而,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头银白獒兽,实力却比他高出许多。
在修为同等级别的情况下,妖兽往往更占优势。
妖兽的肉身力量,实在是太过强横,所谓一力破十会,即便是在人类武者的传说中,也有着肉身成圣的说法。
孟家长老没有选择一出手就动用自己的最强杀招,也就意味着,他已失去了最后的遁逃机会。
獒兽仰天咆哮,在击溃对方的攻击之后,速度不减,再度朝着孟家长老身躯冲撞而去。
好些观战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战局,眨眼之间,孟家第二名长老已是鲜血滚落,朝着花家族地直坠而去。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孟家长老还在暗自后悔,自己还不如硬着头皮去与那黑袍女子作战呢!
就算最终落得同样的结局,至少还能保得些许脸面。
而此时此刻,自己却是当着众人之面,被一头妖兽扇得吐血坠地,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以迅雷之势将孟家两人击溃的,自然是随着花娴一同前来的楚绫歌以及苍猊。
将两人从半空之中大力击落之后,一人一兽连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好像自己刚才只是打落了两只苍蝇。
这一幕,瞧得远处一众看热闹的武者们心头极是震惊。
反应敏捷的,已是快速掠走,将此间信息或汇报或贩卖,皆能为自己争取到不少好处。
而另一些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围观者们,则是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孟家今日有针对花家的大行动,巴巴的赶了过来,却没料到,竟是这样一番情形!
是啊!我都还没有看清楚呢,孟家那两人,就已被人打得不知死活,往回想想,我仍觉得像是身处梦境一般。
诸位却是有所不知,孟家今日所要针对的,其实是城外某处矿藏,而并非此处!
不管怎样吧,孟家这一回,反正是踢到铁板上了,我最好奇的是,花家是从哪儿找来的帮手,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咱附近有那么厉害的美人啊!
......
周遭众人对于自己的议论,楚绫歌自然没有兴趣知道。
将孟家两人重创之后,她便带着自己的同伴,跟随花娴踏入议事大厅,向花家族长道明了自己此番来意。
花家族长是名年过花甲的男子,在听完数人的言语之后,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
心中暗自感叹,多亏雅月那小妮子,若不是她在数年之前结下了这等善缘,花家此动,还真是无法解决得这般痛快。
得知对方想要破羽舟后,花家族长也没有犹豫,当即便点头应下。
诸位相助之情,即便是将破羽舟即刻奉上,也是应该,不过,族中所传承而下的,仅有三艘,为了避免被外人所窃,三艘破羽舟上,皆是有着神魂印记,非我族人,不可驱动。
这样吧,此时天色已是不早,还请诸位贵客在族内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雅月随诸位一同出发,她能驱动破羽舟,又与贵客相熟,老夫在此提前恭祝诸位马到功成!
楚绫歌知道对方留自己一宿,是想感激先前之事,加之瞧见天色确实不早,便爽快的应下。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花家族地便特意为她们举行了宴会。
阮申心系自己族中之事,没有参加,楚绫歌便带着陆寒溪径直前往。
花家的几名小辈,楚绫歌尚在临云镇那会,便是以朋友相交,如今误打误撞的来到别人族地,自然免不了一番叙旧。
数年不见,花雨菲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凭喜好行事的小姑娘。
在瞧见楚绫歌的那一瞬,她既是激动又是惊奇,脑子里也有些懵懵的,双手绞着衣裙,走到对方跟前,却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楚绫歌大大方方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道:干嘛这般拘束,是不认得我这个朋友了吗?
听着对方的打趣,花雨菲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急道:哪有!我只是....只是,你现在的修为,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楚绫歌笑了一阵,而后才认真答道:那当然了。
陆寒溪眸光朝花雨菲脑袋上方的手掌轻轻一瞥,又想起白日里某人救下花雅月的那情形,侧头望向楚绫歌,嫣然笑道:挺娴熟啊。
正在花雨菲头顶作乱的手掌顿时僵住,楚绫歌赶忙将趴在肩头看好戏的苍猊一把抓下。
以同样的手法抚弄着那毛茸茸的脑袋,讨好的笑道:这不是习惯了嘛,不过我知道,这是毛病,今后我保证一定改!
苍猊:......
花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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