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布衣身份的预言法师,这座位实在是难以安排,放低了得罪人,放高了也得罪人。
“郡王。”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尘落已走到了宛泽斌眼前。
“法师怎么有空来,本王以为法师不染俗务,都不敢派人上门送帖子。”
“没见过,来瞧瞧。”尘落表情自然,语气平淡,不似作假。
一个深山修炼的道家法师,好像是没见过这场面,可宛泽斌愈发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了,他恨不按套路出牌的后生。
“不用给我安排坐席了,我就来逛逛,不得开晚膳便会离去。”
“那就请法师自便了。”宛泽斌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这是冲自家女眷来的?
尘落的出现,令不少瑾州大族贴了上来,热情攀谈。
倒是外地来的宾客一头雾水,不知这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能令那么多当地豪族另眼相待。
匆匆脱身的尘落,颍郡王的一个僻静角落脱了黑袍,露出靛青色的裙角。
银丝般的白发被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挽起,头套戴好的尘落不施粉黛便已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之貌。
发觉法师目的并不单纯的宛泽斌并未闲着,他遣了小厮叫走了正在女席招待客人的三个女儿,让她们一同去陪伴老夫人入席。
尘落独自混入女席的时候,仔细搜索了数遍,眼睛都看酸了,还是没有找到符合宛家三姑娘的人。
在崤东,想要弄到闺中女子的画像,很难,可是想要知道一些面貌特征却不算难事。
眼看开席时间越来越近,尘落转身离去。
回到刚刚的僻静角落,他的小徒儿正守在哪等着他,他默默变回了银发黑袍的法师。
他都愿意男扮女装混进去了,这都见不到?
银发男子斜眼筹向旁边侍立的小徒儿,眼冒火光,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扒掉你的皮。
三姐妹一路说笑着去到了松鹤堂。
“大哥。”宛子阳正在陪老夫人说话,许久不见兄长的宛矜玥罕见得失了仪,活泼的扑向自己的兄长。
这是云媱第一次见宛子阳。男子肤色微深,身量高挑,面容倒是称得上俊美,他是典型的崤东长相,和宛父至少有三四分相像。
一行人说说笑笑得走向了宴厅方向,另一边的尘落却正黑着脸站在颍郡王府的大门前,重重叹了一口气。
宴厅转眼间便在眼前了,宛子阳向老夫人拱手行礼,转而走向了男客席。
离开席还有一刻钟,宴厅里的女客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声闲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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