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巍!迟巍!”程思南哭到没有声音,她想要保持形象,也想找迟巍算账,可真到当面对质的时候,她只想找到时越,她想问问时越,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姐夫——”程思南深吸一口气,暂时安抚好自己心情,“你告诉我时越在哪?”
“我不怪你。”
柳姝眉心一跳。
迟巍不说话。
柳姝抬眼,眸色微红,她咬着牙颤抖,扯着迟巍衣袖用力,“你——告诉她!”
时越到底在哪?
毕竟,他是你找来的,不是么?
第28章
迟巍第一次见到柳姝那年,刚刚二十一岁。就在澄湖边,柳姝滑着滑板。穿一件黑色的长袖,长发飘扬,下身是一条很短的短裤,白皙的腿长而直,脚下一双匡威帆布鞋。
一眼就能看出她学生的身份。
迟巍即将前往去伦敦,江休约他吃饭。
说是吃饭,实际江休特别会玩,酒吧夜店常客,各种迟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江休都讲给他。
迟巍对此兴趣不大。
迟家门风严谨,许玟丽对迟巍要求颇高,把他当作迟家唯一继承人来培养,有时不讲母子情面。
她只在乎迟巍飞得高不高,并不在乎他飞得累不累。
迟巍理解许玟丽的用苦良心,但不能做到认同。原因很简单,作为一个局外人,怎么都好评价这件事,可当你作为局中人,只能从自己角度出发。
在迟家他是饱受瞩目的迟家继承人,出了迟家他是迟巍。
但在迟家待久难免耳濡目染。日积月累中,他在很多方面已经信服许玟丽的看法,比方说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规矩。比方说言多必失,这是交际。比方说,操控大局,这是人生。
富二代里分两种,一种狂妄自大,自嗨自闹,虽不至于逢人吹嘘,也差不多见谁都要明里暗里显摆一遍身家。后者安安稳稳,比普通人还要低调努力。
例如江休属于前者,岑时属于后者,迟巍谁都不属于。
四年前的迟巍也张扬过,该说说不怯场,该退退不逞能。
二十一岁的男孩热烈得俨如一轮太阳,心比天高,眼睛长到头顶上,还没有哪个女孩入了他的眼。
抵达澄湖时是下午四点多,那时候这里酒吧并不密集,但澄湖边上人依然多,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豪车随处可见,空气中充斥着人民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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