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知道怀中人约莫是到极限了,便也没再纠缠,而是向下吻去。
在他脖颈间吮吻了许久,又去轻咬他的喉结。
他听见朝辞喉间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声响,面上有些难以承受,但却始终未曾推开他。
一番纠缠,外头都从正午落到了暮色,那白衣修士已是衣衫半解,修长如玉的身体上也尽是斑斑红痕。
但是在最后一步,他却将陆衍推开了。
陆衍像是早有预料,顺势与他分开,挑眉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愿与我欢好?
这难道不就是你所求的吗?
朝辞整理自己的衣物,眼尾还染着艳色,表情却平静了下来:你不愿,便没必要。
陆衍闻言,唇角微勾:你怎么知道我不愿?
难道你愿意?朝辞抬头,神色中甚至没有过多的询问。
陆衍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从前觉得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只是跟朝辞相处久了,他有时候又觉得,要是好看到朝辞这份上,好像男人女人也无所谓了,他也不膈应。跟这人到意乱情迷处,他也不是没有冲动。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既然这人不愿,他也没必要上赶着。免得到时候五年期到了,又徒生事端。
他说道:只是怕你到时候觉得亏。
我朝辞还不至于这般抠抠搜搜。朝辞道。
说话间,他随意地看着陆衍,却突然神色一凛。
他猛地抓过陆衍的手,翻过来,发现他手腕上有一条黑色的线。
从手腕向手臂衍生了寸余,最终隐入血管中。
朝辞将神识探入陆衍身体中,片刻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蚀骨咒。朝辞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你如何招惹上这东西的?
在边界战场,杀了个魔修,他临死前给我下的。陆衍说。
他见朝辞神色凝重,道:怎么了?这咒很严重?
解不了就算了。陆衍无所谓地说。
他倒不是真的无所谓,毕竟像他这种人,能活着绝对不会甘心去死,只是朝辞没办法的话,他也不需要表现得多怕死多难过。
朝辞没办法,他就自己去找办法。最后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也没办法,死了就死了。
并非解不了。朝辞此刻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说,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说罢,他又道:听闻你在边界战场,杀了明霄宗的长老?
他欲杀我在先。陆衍冷笑道,他以为他出窍后期便可杀我,可笑。
朝辞叹了一口气。
你太冲动了。朝辞说,明霄宗可管是非对错,只因你是踏星宗的人,便足以让他们对你发难。
你若嫌麻烦,可以不用管我。陆衍语气变冷了下来。
说到底,你们也不过一丘之貉。
我要出去一趟,不知多久,在我回来前,你不许出去。朝辞站起身,振了振袖,朝外走去。
你不怕明霄宗找你麻烦?陆衍站在他身后,问道。
你给我捅的篓子多了,不差这一个。你在我这,没人敢来。朝辞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向远方驰去。
陆衍微微愣神。
这人喜享受,平常出门总喜欢乘坐他那天阶云舟,而他这般自行赶路,一般都是在真的极其紧迫的时候。
朝辞是去寻越止真君的一名老友。
这名老友叫李岸,最喜欢研究这些奇门诡术,毒术药理,是这方面的鬼才。曾经也是陆则绎的好友,只是陆则绎身死后,这人也鲜少出世了。
李岸行事古怪,性情也古怪,一个人住在禁绝山脉深处,一住便是几百年。禁绝山脉向来是妖兽的地盘,若没实力,连外围都别想去。
朝辞花了两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李岸那。
他许久之前也来过几次,李岸这人在他家门前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阵法,他走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等他走完了这些阵法,才真正看见了李岸的住所。
与朝辞的好享受不同,这人倒是不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外面那些重重阵法,护着的只是几间茅草屋。
朝辞刚抬脚想走进来,就见里头冲出了个人,头上顶着一头绿毛。
朝辞:?
这人却没觉得半点不对,看到朝辞后有些惊讶,也带着些喜色:原来是朝辞啊,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自然是有事找你才来,不然谁费这功夫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你?朝辞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
说罢,他又问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李岸这才想起来自己顶着一头绿毛,下意识抓了两把,道:前几天自己试了一味药,没弄好,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也就个把月就好了,原本我躲在这地方也不会有人撞见,我倒无所谓。谁知道你这家伙,每次都赶着这些时候来。他说道,颇为埋怨。
说吧,你这次来又是什么事?
有个人中了蚀骨咒,我想救他,如何做?朝辞问。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茅草屋内,朝辞回头看着李岸。
李岸听到蚀骨咒这三个字,脸色却不太好:这是很重要的人?
必须救。朝辞没有回答重要与否,而是这般说道。
他见李岸有些为难,蹙眉道:怎么?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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