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朝辞一直站不起来,但是朝辞身上的颤抖,眼尾的泛红,都能显露出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
至少不是那种彻彻底底、一掰就断的直男贺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们之后再试试,会慢慢好的。
朝辞顿时满脸的抗拒。
可贺律已经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当然看不到。
那我们今天晚上先睡?朝辞开口说。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朝辞说完,就感觉又一个又硬又灼热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就蹭一下,好不好?这小子又故意说得很委屈一样,我忍不住了
从那个硬度和烫度看应该是真的忍到了一个极限了。
朝辞认命般地闭上眼。
算了,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
谁知这小子便折腾还边来劲,朝辞大腿都快破皮了,紧闭的眼睛不断颤抖。他还凑上来舔吻朝辞的眼睑。
阿辞,跟我说说话呀你怎么都不说话?
妈的,好烦啊!
朝辞不耐睁开眼,问他:还要多久?
这小子自己连脸红上了。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朝辞的右脸上:快了。
这一快,就是一个小时。
绝对是破皮了!
朝辞咬着牙想。
但是他本来就累,还跟由着贺律一通折腾,此时眼睛已经沉重地不行了。
贺律一结束,他也顾不得自己满身的粘腻,闭上眼直接睡着了。
以至于之后贺律抱他去洗澡,他也是半睡半醒的。
早知道起先那趟澡就不洗了,一晚上洗两次,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等第二天一醒来,贺律这小子跟昨天一样一早就醒了,在他脸颊旁一直盯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朵花来?
阿辞,早上好啊。他弯着眼睛,左脸颊上的酒窝盛着晨间的曦光。
早。朝辞说。
第143章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二十一)
他们的生活就这样偶有波折地过着。
期间也不乏互相帮助,朝辞虽然起初很抵触,但是次数多了也麻木了。互相帮助也比真刀实枪来的好。
忍着熬着,所谓的一年之约也过了一半。
这天朝辞如常上班,却突然收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爸爸突然晕倒了,送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长了个很大的脑瘤。
离动脉太近了,很难切割。但是不割的话,脑瘤也会压迫动脉和大脑,他爸爸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电话对面,他的妈妈一边哭着一边告诉他,声音几乎哽咽得不成声了。
朝辞也只觉得眼前一黑。
医生说你爸这样的,很少见也很棘手,国内只有xx医院的胡永成主任能动这个刀。但是等着胡主任救命的人太多了,根本排不上号
朝母泣不成声。
结束了通话后,朝辞神情恍惚。
回到家后,贺律也早就在家了。见他回来后与他说了好些话,但朝辞都没什么反应。
他很快察觉到了朝辞的不对劲,担心了起来:阿辞,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朝辞木木地看着贺律,只觉得对方嘴唇张合着,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先前无论遇到多难的事,朝辞都没想过要找贺律。
他原本就是想着等一年满了,就跟贺律彻底撇清关系。
但是
或许他还需要庆幸在这个时候,还有个贺律对他死缠烂打。
否则,别说是出卖尊严和自由,只怕他把血和泪都流干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支离破碎。
他看向贺律的神色中,总算多了些神采。
贺律他空洞的眼眸中,终于多了些神采。
他将情况全都告知了贺律,最终嗫喏着:所以,你能不能
不等朝辞将请求说完,贺律就握住了他的双手:阿辞放心,我来想办法,伯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眼中满是诚恳,还有心疼。
朝辞一时失言了。
他没想到贺律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他以为贺律会以此为筹码,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就像赵洛静那次一样。
他也想好了,无论贺律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他,也不会怪他。
一个大病,就足以毁了一个家庭。
朝辞缺的不是钱。他把现在这个还没还完贷款的房子卖了,也能凑出两百万,父母在他们老家还有两栋老房子,也值个一百多万。再想亲戚朋友借些钱,凑够五百万也不是问题。
但朝父的情况太特殊了,他们家在那个层次上毫无人脉,单凭排号,不知道要排上几年才能等到胡主任给他们做手术。
可朝父这情况,最多只能等一个月。
谢谢朝辞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真的谢谢你,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
乖,不要胡思乱想。贺律将双手按在他的脸颊两侧,没事的,伯父伯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先喝点水冷静一下,我去打电话问问情况,好不好?
他说着,给朝辞倒了一杯水,朝辞下意识地将之捧在了手心。
他之前还在说贺律越来越像个孩子,但在这样的时候,比他大了八岁的朝辞才像个六神无主的稚童,而贺律却足够成文可靠。
贺律已经走出去打起了电话。
朝辞坐在沙发上焦灼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得离谱。
贺律在外面呆了许许久,有半个多小时,前前后后打了好几个电话。
随后他才回到客厅,坐到了朝辞的身旁。
胡主任的确暂时腾不出空,他之后排的几个病人也都等着他。
在朝辞神色黯下去之前,贺律又笑着说:不过不用担心,这个手术国内只有胡主任能动,但是德国的汉斯教授在脑肿瘤方面也不会差。而且他的团队设备更加先进,我刚刚与他联系了,五天内他和他的团队可以赶到国内为伯父做手术。
刚刚把伯父的病例也发给汉斯医生了,他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阿辞你放心吧。
朝辞脸上满是绝路逢生的欣喜,高兴过头,眼睛却顿时红了,之前被压抑的恐惧和哀恸在此刻全部爆发。
谢谢、真的谢谢他低着头,泪水从指间低落。
贺律将他抱入了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没事的,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