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金春秋身后红袍一抖,利箭般窜上车辕,站在上面双手执缰,静待出发。
见到新罗兵部令替自己亲自驾车,余长宁倒也明白了金德曼对自己的敬重,点头笑道:好,那本帅就领教兵部令的车技了。
金春秋微笑颔首,双手一展两边马缰,轻轻一抖,八马驾拉的高车已是磷磷启动,跟随唐军将士不快不慢地朝着金城而去。
新罗王族仰慕中原文化,尊尚儒学,贵胄子弟一样也要掌握儒家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其中这御,指的就是驾车。
而贵胄驾车,又有五条严格的要求,其一,鸣和鸾,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其二,逐水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其三,过君表,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其四,舞交衢,过通道而驱驰自如;其五,逐禽左,行猎时追逐禽兽从左面射获。
金春秋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驾起马车四平八稳速度适中,没有半分颠簸之感,使人坐在其中完全成了一种享受,当然,这也与这辆新罗王车车轮高大,车厢坚固。
车厢内,余长宁对两女讲述了昨夜新罗女王前来拜见自己的过程,当听见余长宁竟将新罗女王训斥得抽泣不止的时候,杜禹英一双美目陡然瞪大了,惊叹道:元帅,你这胆量真是太大了吧,竟连番邦国王都如此训斥。
余长宁轻轻一哼道:想我唐军远到而来,为她新罗出生入死,有所差错,自然要给她指出来,这就叫做先说后不乱。
苏紫若笑道:我倒觉得元帅说的很有道理。
杜禹英白了她一眼,半是说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在你心中,余元帅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紫若闻言大窘,俏脸也是浮现出了丝丝晕红,备添一份美人含羞的惊人美态。
余长宁知道以杜禹英的聪明,必定已经看明白自己与苏紫若的关系,当下也不遮掩,搂着苏紫若的杨柳腰大笑道:那是当然,这就叫做夫唱妇随。
陡然之间,杜禹英无比的尴尬,面颊也染上了红艳的晚霞,将头转向车窗望向外面不停倒退的景色,轻轻一哼道:你这是小人得志,如果欧前辈在这里,你怎敢如此猖狂?
余长宁听了此话,呵呵地讪笑不停,倒是苏紫若脸皮儿薄,慌忙拨开了他的手,俏脸晕红更甚。
来到新罗之后,欧宁羽说得一句想要到处去看看,便消失无踪了,苏紫若知道师叔特立独行,倒也没有太多奇怪,况且以欧宁羽的武功,相信在任何地方都能轻松应对,余长宁也明白担心这位前辈那是多余的,该出现的时候,她应该就会回来。
行得正午,金城已是遥遥在望了,新罗女王金德曼亲率文武百官迎接唐军的到来,场面热闹喜庆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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