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守霸道地拉住沐青天的手腕,把他拽进了大堂。史候简连忙跟上,剩下翠竹和福宝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全是惶恐。
小叁和书卉作为朱敬守的侍卫自然也是要跟着进去的,就在书卉站起的一瞬,翠竹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书卉,少爷他
此时的书卉完全变了一个人,脸上全是冷漠与肃穆。她拨开翠竹的手,站起身放出气势,说:孰是孰非王爷自有论断。
翠竹一下缩回手,后悔自己的鲁莽,跪地叩拜说:奴婢冒犯大人,大人恕罪。
起来吧。
所有人都挤在里正/府的大堂里,倒也不显得拥挤,反而还宽裕出一些地方来。
史候简脸色一下就变了,质问沐青天:这宅子超规了,沐里正什么都不知道吗?
沐青天一个激灵他的确不知道,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朱敬守不着痕迹地瞥了史候简一眼,开口说:合不合规,还需要史大人你现在提?
史候简觉察到王爷语气中的不悦,还来不及细想,说:下官失言。
王爷隐藏身份在自明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没发现宅院的蹊跷。他真是老了,安于苏州府太久,忘了该如何说话。
沐青天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默默退回去还是该解释解释。这才是真正的古代,长幼尊卑有序,恪守规矩。之前他经历的那些和现在的修罗场比起来,完全就是过家家。
朱敬守看不得沐青天被人欺负,可以说是偏心偏到家了。史候简说得没错,宅院的确超规,可他不该问沐青天,应该问已经埋了的李参石。
把姚经道拖上来。朱敬守面露厌恶道。栽赃的新仇,下药的旧帐,今日一并清算了。
苏州府驻兵架着姚经道的胳膊把他拽了上来,仔细一看,姚经道身上穿的衣服与之前并不相同。王爷审案,决不能见污秽的东西。姚经道拉了一裤子,驻兵只能先给他清洗一番换上麻衣在带他上堂。
朱敬守靠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还没醒?
属下失职。小叁站出来,从指缝中露出几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慢着。朱敬守突然叫停,紧接着看向缩在角落的沐鹌鹑。
本王与沐里正有事商谈,回来后再审。
被精准点草的沐青天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自己的十种死法,疯狂叫着系统,想让它出来救命。
沐里正?思考间,朱敬守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王爷请。
沐青天万念俱灰,只能带着朱敬守去了他们两个都十分熟悉的、里正/府的小院。
小叁收回视线,蹲到姚经道旁边拿起他的一只手仔细端详着。史候简、驻兵,还有在外围观的百姓都被他诡谲的表情吓得冒了冷汗。
只见小叁挑好位置,用银针对准姚经道的指缝用力一戳,姚经道立刻清醒过来,眼睛仿佛要爆开,身体猛地一弹,四肢都僵直了。
在姚经道张嘴大叫的一瞬间,小叁把刚柔并济塞进了他嘴里。所谓刚柔并济,就是用布在针刺铁球外裹一圈,外柔内刚。这是诏狱管用的审讯手段之一,针刺铁球的个头很大,犯人只能尽全力张嘴。一旦松懈,就会被针刺划破口腔。坚持得久了,下巴就脱臼了。
撑好了。小叁拍拍姚经道的脸,给了他一个如阎王般可怖的笑容。
噫变态,书卉站在一旁默默吐槽。小叁是他们几人里最靠谱的一个,行事果断,雷厉风行。若是只看到他无害的外表而轻视他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房间里,朱敬守已经把沐青天逼进了角落。
他原以为沐青天只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和他亲近,特意把他拉回到自己房间里,想让他放松下来,两个人好好谈一谈。
结果一进门,沐青天就躲进角落,看都不看他一眼。
大人,为何站得那么远?朱敬守还换上了他们之间最熟悉的称呼。
这话在沐青天耳朵里就变成了沐青天,还不滚回来受死!
是王爷。沐青天小心翼翼挪了一步。
朱敬守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怒从心起。你不过来,那本王过去!
王,王爷?!沐青天感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抬头却被朱敬守掐住了下巴。
半夜把本王踹下床,还指挥本王帮你种地,趁着醉酒还咬了本王一口朱敬守眯着眼睛细数沐青天的大不敬,一点点把沐青天压到后面的墙上,膝盖顶进他的双/腿/间,让沐青天没办法逃。
要是别人来做,本王早就诛他的九族了。
朱敬守一手控制住沐青天的手腕,但却不敢太用力,怕伤了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朱敬守侧过头轻轻在沐青天的右脸上蹭了下,感受到皮肤下的战栗,闷声笑了。
沐青天只觉得王爷的笑声震得他胸口疼,还有他鼓噪的心跳声,仿佛要抓着他一起跳跃。
知道本王为什么不杀你吗?朱敬守松开沐青天的下巴,用手撩开他的一缕碎发,露出因害怕和激动泛红的耳朵。
不
因为我心悦你。
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朱敬守二话不说掰过沐青天的脸对准记忆中软糯的唇,发狠地吻下去。
不要逃,也不准逃,你今生今世,来生永远,都是本王的。
沐青天从未在清醒的时候跟人接过吻,对象还是个男人。他奋力挣扎着,越是挣扎,朱敬守就压得越紧,直到两人密不可分。
不能助长这种歪斜的风气!沐青天在心里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爆发人类在危急关头的潜能,使劲推了朱敬守的肩膀。
什么?朱敬守笑得一震一震的,小猫挠痒吗?
沐青天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弱,羞愧致死,索性放松下来任由朱敬守摆弄。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他沐青天,终究是败了!
感觉到沐青天的妥协,朱敬守惊喜万分,正打算继续时却看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上。
沐青天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出声,就默默地哭,好不可怜。
朱敬守慌了神,连忙撤下腿,向后退了几步把沐青天抱在怀里。该,该做些什么?庆王殿下只杀过人,没安慰过人,也没爱过人。他只能学着记忆中仅剩的温暖,拍了拍沐青天的背。
别哭了,是本王不好。
沐青天紧紧抓住朱敬守的后背,哽咽委屈地说:你只记得我做错了什么,却不想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是我不对,以后我绝不会再骗你。
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骗了我这个小里正又能怎么样!
本王以庆王之号发誓,一言九鼎,绝不再欺瞒于你。朱敬守缓下眉眼,本王向来都是言行一致的,说到做到。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一个信物,或者一句承诺。沐青天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小声说。
沐青天态度松动,这是朱敬守最愿意看到的画面。别说信物和承诺,就是庆王府他都能交给沐青天。
这是皇兄赐予我的免死牌,此牌一出,谁都动不了你,包括本王。朱敬守解下腰间的金牌,本王再给你一句承诺。你可以定一个词,或者一个字,只要说出来,本王就绝对不会碰你。当然,就算你不说,本王也不会强迫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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