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裳心里一酸,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上辈子也没护住娘亲。裳儿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裳儿得先学文再习武,裳儿就会变得天下无敌啦。
孟青容笑了笑,揉了揉姜裳的头,好的,我家小丫头说学什么就学什么,等你爹今个下朝了,娘亲再跟他提议。
哦,太好了,裳儿要去读书了。姜裳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装作欣喜的跑了几步,然后顿了身子,回头对着孟青容说道。那娘亲,裳儿还要书童,就昨日咱们救回来的小乞丐就好,桃chūn不是说他学过字吗!好不好。
好好好,裳儿说好就好。孟青容在一旁面露微笑的看着姜裳。
哈哈,那裳儿还要给他做身衣裳,免得跟我出去的时候,被其他小姐们耻笑。
孟青容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奴仆何必新做身衣裳,后又觉得书童也算不上普通的奴仆,便由着姜裳去了。
姜裳蹦哒了一会儿,也装得有些累了,坐到榻上,见孟青容也坐在榻的右边,捧着本书细细看着。
娘亲,若是有人舍生救你,你以后会怎么报答他?
孟青容从书本里抬头想了想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嗯就是,若有人救你,则有恩,必得相报。
可,怎么报答呢?给财物?还是什么呢?
呵。孟青容噗嗤笑道不是你想给他什么,而是他想要什么。
哦,姜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等他长大,明白事理后,再问他想要些什么了。
为官亦或是闲游山林,他想要,自己便尽力替他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捉虫)
第7章第七章
前夜,雨声唆唆,风打屋前的一棵歪脖子柳树。夜沉如墨,纵是石灯上的亮光恍如白昼,也被这雨气所困,映不出三米以外的景况。
窦怀启将下巴埋进新的布衾里,睁着眼看着前面的窗纸,身旁是他人的呼噜声。
这是他进姜府的第一晚。
按理说,这些天的逃亡,他身心俱疲,饶是这地方狭窄,吵闹如街市,他也应是睡得着的。
可睁着眼,脑海里却是今日种种。
rǔ娘已逝,三千里漫漫路已耗去他所有的钱物,前无出路,后有追兵。他听从rǔ娘临去前的嘱托,卖身葬母,将自己投进这深宅大院中,以期追兵糊涂,喘一时之气。
可
他眉头紧缩,藏在布衾下的右手蓦地握紧。
这姜府的大小姐姜裳,却有些奇怪,先是将自己的名唤了出来,虽说后面她的解释似乎是认错了人。可他分明与这人不相识,这大小姐的举动却又是处处为他着想。
到底是真心亦或是假意。
他此刻尚不能分辨,只是不论如何他都得在心里默念,替自己敲钟。莫被这楚国的女子所欺瞒。
屋外雨声渐渐重了,石板被敲击得似变了声,有些乌哑,混着窗棂的轻响声,睡意从眼皮落下,压得他睁不开眼,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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