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便进内室里,认真翻找那个小小的蚕蛹了。
傍晚时分,chūn。色渐淡,橘红残霞染天际浮云万千。
姜裳用完膳,兴趣突起,招来窦怀启,硬要他陪自己下盘棋。
司音瞧不明白,便替姜裳端茶倒水,揉肩锤背。
棋局上星罗棋布,白子与黑子正下到关键,双方厮杀得起劲,院门口却有人唤着求见小姐的话,从院门处一路轻缓的走进屋内。
来人是孟青容身旁的婢女,她手上举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套做工jīng细的衣裙。
裙身是百花缠身,万色相融,针针体现出刺绣人手艺的jīng湛。
小姐,大公子送来一套衣物,望小姐收下。
姜裳下棋正是关键时刻,哪里有闲qíng管这事,左手往前摆了摆。司音,你带她下去将衣物收好,莫来扰我。
诺。
这棋盘上黑子犹如设下道屏障,令白子步步艰难,姜裳是看了又看,终于找定了位子,得意的将白子一落,正yù像窦怀启炫耀。
便见天降一颗黑子,而后满盘皆输。
姜裳傻眼,呆愣片刻后,气愤的抬起头来。不是唤你让着我吗,你怎么一步就给我下死了,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有多么艰难吗?
可窦怀启的脸色比她的脸色更不好看,姜裳心里有些发毛,她伸手往窦怀启额头上摸了一把。你怎么了?生病了?
手刚触及到窦怀启额头上的皮面具,就被人jīng准的抓住。
没有。
窦怀启薄唇轻启,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嘴唇微动。
那你好生看看这盘棋!你为什么不让我?我是你主子!
姜裳又变成了只炸毛的猫,指着棋盘问道,可右手仍在对面人手中,也不知她的嚣张来自于何处。
你是我主子我便要让你?
姜裳气势掩了一半,可下棋之前,是你自己说会让我的!
是,可我没想到,那大公子还会送你衣物。窦怀启从榻上走下,也不看姜裳一眼,径直往庭院内走去。
看样子他是准备去庭院里守着了。
怎么回事?姜裳仍然什么都不明白,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这窦怀启近日怎么总是这般刻薄,说话做事没有大家之风。
她往棋盘上晃眼一看,没了兴趣,将棋子一收,就懒懒的躺在木榻上。
司音将物件安置妥当后,刚进房门,便见自家主子正散着头发,慵懒的躺在chuáng榻上,双眼停在房梁之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主子,奴婢已经将那衣物收好,听来者道,那是大公子的夫人特地为小姐绣制的,只是不知小姐这是在烦恼何事。
姜裳翻了个身,视线停留在光秃秃的棋盘上。
近日这窦怀启怪怪的,前些日子也是,他从不会违背我的话,可他今日不知为何,跑来问我二表哥的事,这衣服一来,喏,我的棋盘输得可惨了,难道是我待他不够好,他才这般气愤。
呵。司音在一旁捂着嘴笑。
你笑些什么,有话就直说。
奴婢是笑主子太过仁慈,他敢对主子甩脸色,不正是因为主子待他太好了吗?而且奴婢可不认为他是生气,窦怀启这人平日里虽与奴婢jiāo往甚少,可他这人对人对事总是不上心,唯小姐之事,方才能引他心绪动dàng。司音一顿,笑意更甚。况且,奴婢认为,窦怀启是因为爱慕主子,见有男子与小姐靠近,所以心生不满,说来左右不过一个qíng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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