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三皇子作甚?皇子可是大人物,他一个关外来的人,这是何意?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前些日子朝廷上大乱,是三皇子保下了姜烟烟,许是三皇子也知道她的血能解万毒吧,所以保下,留着自用。
说书人恍然大悟。
姜裳伸出手指,以手指的关节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先生未曾听过这事?
惭愧,在下窝在这楼中,未曾有公子见识。
什么见识不见识,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撞上了,都是缘分。姜裳慡朗一笑,起身时又道。想来这楼里的看客应也不知道此事,先生晚些时候,自可将此事拿出来细细讲一讲。那一行人皆是关外装扮,先生应有些领悟。
说书人眼前一亮,但随后支支吾吾道。可三皇子乃皇家人,这
先生大可用一番溢美之词赞扬三皇子的识人之举,如此美名,三皇子岂会多言,你可真是多虑了。
姜裳大笑三声,而后拂袖离去。
出了说书楼,姜裳往偏僻角落而去,待入了一深巷,方才掩了之前多变的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她束着手站在深巷中。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真是让人心烦。
岩三无法,只得现身于屋檐上。
一人低处抬头,一人高处低头,两两相对之时。岩三压不住姜裳的视线,率先说道。
小的奉主子之命,护小姐安全。
姜裳眉毛一皱。何处有小姐?这里只有个俊朗的公子爷,可休要胡说。你既是他派来的,我自然不会多问,也不会相赶,但我这几日有大事安排,你且离我远点,休教他人发现。
诺。
这一日,姜裳是埋下了起因的引子,夜里又与狄李等人商量至半夜。
只待再过两日,这说书的内容传至汴丘城的角落,有心人自然会派人出来打听,那是她再扮作脸戴獠牙面具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位胡人,岂不是空设一个局,没有诱饵,就能引人入局。
三日之景,转眼即过。
又逢chūn夜明亮,二皇子府邸处是舞姬摇晃身姿,裙飞袖舞。
舞姬等人在屋外台阶下跳舞,宇沿易则斜坐在屋内,饮酒作乐,可眉间的愁意却不能减轻三分。
他向来不喜仆人离得太近,尤其是今日他有要事相谈,恐隔墙有耳。
找到人了吗。
他小声问道,身旁正yù饮酒的手下,忙不迭的将酒杯放下,恭敬的说道。
还未找到人。
唉,我听母妃说,父皇近日来毒xing发作,常常全身炽热,若此次能趁着大哥衰败之际,在父皇面前挣到脸面
可主子,这些市井流言不能让人相信,指不定是三皇子那边派人放出来的。
他?他哪里会知道父皇已中毒?若不是母妃日夜伴在父皇身边,你我等人也不知。朝廷上他维护姜烟烟的举动,你也瞧见了,若说那姜烟烟对于他没什么好处,我可不相信。
而且若此事是真的,到时不需你我动作,只需告与父皇,父皇便会以为他故意为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要的就是让父皇觉得他有异心。
可主上,若是那女的没有用处,这可怎么办,皇上会不会责怪你我。
呵,若是无用,父皇只会认为是他将人掉包了,而并不会迁怒于我们,这姜老不是要请辞吗,总算是做了件让我满意的事,让父皇早些将他放了。
待他回了黔州,还有谁能确定前几日这朝廷之上的姜烟烟是不是真正的姜烟烟,加之她竟指出姜府包庇敌国之人,如此不义之人,当真是姜老的亲女?
呵,只要父皇存了这样的疑心,此女有用,是我们献策有功,此女无用,是三弟有换人之嫌,于我们而言,无一弊,岂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