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人是谛听。
传说中能听人心,辨万物的神兽谛听。
谛听,别把你那套用在我的人身上。陆征警告道。
虽然话说的是我的人,可温白却很清楚的知道,老板这不是在维护他。
这句我的人,关键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陆征口中的我。
毕竟现在他勉强可以算是他的下属。
迟来的虚脱感倾覆下来,温白闭着眼睛揉了揉额角。
那头老板很给面子地呵了一声,不紧不慢道:这么点胆子,还敢接阴司的活?
温白:
他想走,说这里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得留,又说这么点胆子,还敢接阴司的活。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间老板?
这么难伺候?
谛听又笑了下。
温白:
还能给人留点隐私了。
谛听:抱歉,没忍住。
温白:那麻烦您想想办法忍一忍。
谛听:好。
温白做最后的挣扎,他认真看向上头的老板:陆先生,我觉得我真的不太符合贵司贵阴司的选人标准。
彼此都不满意,索性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再好不过。
可事与愿违。
温白忘了,他和陆征彼此都不满意,可现场还有个满意的。
那小孩子的声音再度出现,绝了温白所有后路。
陆征陆征!我喜欢他!
你不要放过他!
温白:
第4章小老板
温白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阴司招聘,不从阴司里找,偏要找个活人。
谛听给他的回答是:因为没有合适的。
我合适?温白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适合阴间的属性。
你自然合适。
温白: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谛听笑了下:你已经知道了阴司的事,不留在这里,才不合适。
温白没说话,可谛听看着他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二。
他仍旧笑着:你知道什么人能保守秘密吗?
温白:
又出现了,反派用烂了的经典台词。
温白生无可恋:死人。
意思就是今天他不同意的话,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门是吗?
谛听摇了摇头:我们不做灯下黑。
温白:
那还真是谢谢正义的你们了。
然而没正义多久,一旁未说话的陆征开了口。
都一样。
温白循声看去。
陆征语气淡然:活人也好,死人也好,都要来这阴司。
死了还省事些。
温白: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他总觉得陆征在说完这句话后,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可疑起来。
就好像在思考这死人法子的可行性。
然后三天之内鲨了他。
谛听:我说的是自己人。
说着,顿了下: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倒也是这个理。
他轻轻一笑:最后终归都是自己人。
温白:所以我没得选。
陆征语气瞬间变得危险:你还敢拒绝?
温白:
敢情这人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过。
他不是敢拒绝,是拒绝一词他都说倦了。
温白最终认命,看着谛听:那我要做什么?
你的老板是我。陆征不轻不重扫了温白一眼。
显然对下属越过自己这个直线上司,看向谛听的行径很不满。
要做什么,也是我让你做。
看他有用?
温白只好抬头。
刚一动,迎面便飞来一个东西。
他下意识伸手一接,掌心已经多了一个玉葫芦。
小葫芦不大,只有半截手指长,却很精致,通体莹白,在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串奇怪的红色花纹。
拿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串类似于经文的东西。
温白正想问这是什么,肩头忽然被轻轻碰了碰。
他一偏头。
正是那盏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小莲灯。
可能是见温白看向它,小莲灯又下意识捂了捂灯芯,小胖花瓣都变得通红。
这是我的。小莲灯一边小心翼翼落在温白掌心,一边用叶托轻轻碰了碰那个玉葫芦。
刚开始听见一盏灯开口说话的时候,说不吓人是假的。
可现在,他人都在阴间了,一盏会说话的灯似乎完全不稀奇。
而且,与神色一直没怎么好过的陆征,和神色一直没怎么变过的谛听比起来,这盏小奶灯简直治愈。
温白心口软了一下。
你的?温白回道。
小莲灯显然很高兴温白跟它说话了,灯芯一闪,冒了两颗很恍眼的小星子出来。
然后温白就听到陆征开了口。
你工作就是带它。
从东泰出来的时候,温白身侧多了一盏小莲灯。
外面还在下雨,可和来时相比,天色已经晴了好几分。
他撑起伞,往小莲灯的位置稍稍偏了一点,示意它到伞下来。
小莲灯矜持了好一会儿,才红着小胖花瓣快速飘进来,生怕温白后悔似的。
温白差点没忍住笑。
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正打算找些话题和它的距离,没想到小莲灯却先开了口。
你叫温白吗?
嗯。
真好听。
小声音亮得温白都想摸摸它。
谢谢,温白轻声问,你呢?
我的名字吗?小莲灯问。
嗯。
我还没有名字,小奶灯慢悠悠说,谛听说我还太小,还不到起名字的时候。
年纪太小,不能起名字?
阴司还有这种规矩?
温白不明所以,可也不好多问,只好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小莲灯思考了很久:你叫陆征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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