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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冥府之后——七寸汤包(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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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转了转手上的笔,两三圈后,放下。

祭夜图还在陆征那,我去看看。说着,起了身。

谢九章往外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天不是还没亮吗?

谢九章虽然没用过祭夜图,但也知道这祭夜图开启之后,里头的东西就是活的,得等到天亮,等画消停下来,才能收卷,否则就是白费力气。

谛听打了个哈欠:就是天还没亮,才要去看看。

谢九章:啊?

谛听摆了摆手。

等到了办公室,推开门,没见到人,谛听心里就有了数,径直朝着画走去。

果然

谛听也不急,坐在外头的沙发椅上,翻了本书来看。

十几分钟后,寒光一闪。

陆征已经从祭夜图里出来,手上还多了一盏莲灯。

你这是嫌一个不够,打算再添个小的,是吧?谛听撑着下巴看他。

陆征扫了谛听一眼:很闲?

还行,没你闲,谛听走过来,视线在那盏莲灯上转了两下,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手里这盏莲灯,可只有几个小时可以亮了。

天一亮,祭夜图收卷,手上这盏灯也存不住。

陆征没说话。

谛听见陆征这模样,神色正经了些:你别乱来啊,这小世界是岑蔺创造的,在祭夜图里,他就是天道和守则,所有规则都是他说了算,就算是你,也不能插手。

岑蔺当初就是怕有人会利用这祭夜图,扰乱人间秩序,才下了天亮合卷的禁制,最后送给了阴司。

毕竟是能出入的东西,要是落在一些旁门左道之人手里,还不跟个开门洞府似的,随拿随取吗?

最后送给阴司,除了中元庆日的心思外,也存了点私心。

毕竟是送给陆征的东西,也没人敢动。

谁知道,千百年没出现过的旁人左道之徒,今日就出现了。

还正是那个没人敢动的陆征。

谛听很清楚,想从这祭夜图里拿个东西出来,不是容易的事。

哪怕是陆征,都得费不少功夫。

可费了这么大劲,却只拿了这么一盏莲灯出来?

谛听皱了皱眉。

他倒要看看这灯有什么稀奇的。

谛听试探性伸了伸手,陆征竟也没拦,于是谛听快速低头

然后就看到了上头陆征两个字。

陆征自己没这么有兴致,还给自己放盏灯看看。

小胖灯根本写不了字。

他倒是在陆征身上闻到了城隍的气息,可是城隍没那个胆子。

答案就很清晰了。

会写这个的,有且只有一个人。

温白给你的?谛听说了一声。

陆征把莲灯放下,转身坐在高椅上。

陆征,谛听喊了他一声,你拿出来看看就算了,可别想着要把它留下。

把灯从画里头取出来,可能还只是费些功夫,要是想把灯留下,那只要祭夜图还在,天道就会束缚它,没人能坏了它的规矩。

除非

你以为我要把画毁了?陆征淡声道。

陆征耸了耸肩。

原先他不觉得陆征能做得出来这种事,现在想想,还真不一定。

要想脱离祭夜图中的束缚,还真就只有一个办法。

画不在了,天道束缚自然就跟着消失了。

只不过,这祭夜图可不只是一幅画,想要毁了它,就不只是吃点亏、费些劲那么简单了。

陆征自然没有想毁了画的意思。

只是忽然想看看那盏灯,仅此而已。

于是重新入了画,顺着河道找了十几分钟,截住了它,周遭又实在吵闹,就拿着这盏灯就出来了。

见陆征神色还好,还没丧心病狂到为了一盏灯要毁了画的地步,谛听放下心来。

只是看看?谛听又确认了一遍。

陆征没什么耐心地应了一声。

这就对了,谛听悠悠然道,毕竟画还有用,万一哪天温白忽然又想看了,结果没了,那多可惜。

说完,他极慢极缓地扫了那盏莲灯一眼,指着上头陆征两个字。

温白既然送过你一盏,说不定就有第二盏、第三盏谛听笑了下,也不急着这一盏嘛,你说是不是?

陆征思绪一顿。

看着似乎话里有话的谛听,皱了皱眉。

第33章忘年恋

你想说什么?陆征开口道。

没什么,谛听语气轻快,只是怕你一时兴起,又养一盏。

说着,还在那盏莲灯上拍了拍:还有也是想提醒你一句,这灯最好别叫温元元看见。

那小胖灯醋性比它个头大多了,带了个小太岁回来,这几天都越发缠人,更别说再多出一盏莲灯来,整个阴司怕是都安生不了。

陆征微僵了下。

谛听轻笑。

看样子就知道,这人把小胖灯随手扔给底下的人,嫌它闹腾倒是次要的,实际上也是不敢让它看见这灯。

陆征没理会谛听,坐在椅子上,看着莲灯上陆征两个字。

谛听顺着陆征的视线看过去,挑了下眉:字写得不错。

温白大抵是学过一些,虽然莲灯做工不算细致,花瓣纸薄,也不算平滑,字迹却很匀称。

陆征揉了揉额角,可能是看久了,眼乱。

他竟觉得这字迹,和那时候小胖灯身上的有点像。

这灯陆征刚开口,天际已经破开第一道光线。

天亮,祭夜图合卷。

谛听话只听了一半,问:这灯怎么了?

陆征摇了摇头,终是没说什么。

画卷上走动的行人、流动的河灯,在这一刻定格,一道金光从画卷左端慢慢覆起,一切恢复如昨。

桌上的莲灯也顷刻间化为齑粉。

谛听手搭在后颈上,松了松肩,从另一端走过来,把画卷收好,咚的一声,扔到收画的竹筒里,动作快到像是生怕陆征又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天都亮了,你还不去睡?谛听本想拿着祭夜图赶紧走,可转头看到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起身意思的陆征,停下了脚步。

留陆征一个人在这里,显然不是个理智的决定。

天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事来。

可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谛听沉思了一下,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探陆征心声这种事,难办是难办,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偶尔陆征没有防备的时候,也成功过那么一两次。

谛听打定了主意,很快就动了手。

一凝神,手指刚一动弹,那头陆征已经沉沉出声:想打一场就直说。

显然被抓了个正着。

出师不捷,谛听摇了摇头,还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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