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掌握了新技能的温元元,温白又多问了几下。
然后发现温元元这项新技能掌握得可能还不够熟练。
因为除了陆征和他的名字,以及昨晚新学的温元两个字外,其他人的名字,都不认得,连谛听两个字也只能认个大概。
碰巧谛听发了消息,来问印章的事,温白就顺便提了一下。
谛听:不是不教它,是没来得及教它。
温白:?
谛听:陆征捡到它的时候,它受了点伤。
受了伤?小莲灯跟它说过它是跟着法船一起飘到黄泉去的,中元拥堵,在岸边搁浅,然后被陆征捡到了,可从来没提过其中还有受伤这么一回事,它没跟我说过。
温白有些担心,下意识忽略了谛听发过来的消息上,那个伤字,是打了引号的。
陆征没跟它说,它自己也不知道。谛听解释道。
温白:什么伤?
温白不太明白,在陆征给了它灵识前,一盏普普通通的小纸灯能受什么伤。
谛听消息回得很快:底座被水打湿了。
温白:?
什么叫底座被水打湿了。
谛听看出了温白的疑惑,道:就是字面意思。
一盏小纸灯,底座被水打湿了,重伤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温白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问:有影响是吗?
谛听:如果拿阳间小孩子做比,就跟先天不足差不多。
温白心头咯噔一下。
谛听:陆征给了它灵识,但它先天不足,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尤其是刚生出灵识那段时间,一觉能睡个几年,就没教它学什么,你说它会写陸徵的名字,应该也是在陆征身边久了,自己学的。
温白偏头看着小莲灯,小孩子忘性大,名字的事,很快就被它忘在了脑后,坐在案桌上,跟画灵继续念叨昨晚那盏元宝灯。
底座虽然低低一层,但现在看,已经没什么沾湿痕迹了。
温白还有些不放心:底座这样,平时会疼吗?
谛听:平时跌了一跤都要哼唧半天的小霸王,你觉得像是能忍疼的样子吗?
刚捡到的时候,只有拳头大,干瘪瘪一个,现在养成什么样,你也应该看见了,陆征养得很好,你放心。
温白顿了下,他知道陆征把它养得很好,也没什么顾虑,只不过看着谛听最后那句你放心,觉得有些好笑,就好像莲灯是陆征帮他养的似的。
没有后遗症,很健康,虽然上头的东西糊了点,但底座还稳着。谛听又补了这么一句。
一个问题刚得了答案,可似乎转头又抛出了下一个,温白把谛听这消息又看了一遍,不解:底座上头有东西?
小莲灯浑身上下光兮兮一片,他怎么不知道底座上头还糊了什么东西?
这次谛听再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分钟之后了。
没什么,可能是在黄泉上飘的时候,不小心沾的。
温白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谛听没再多说。
他也抱过小莲灯看了一圈。
底座很干净。
又问了问小莲灯,看它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也不清楚这一回事。
大抵真的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被陆征抹掉了,温白也就没再多追究。
两人聊完小莲灯的事,又说回正题,发消息速度慢,温白索性直接打了个电话。
听到温白打算去找那剩下半枚断章的时候,谛听语气倒也没有多惊讶:我让谢九章跟你去。
温白想都没想,直接问道:陆征呢?
说完,温白就听到了谛听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温白:
我只是问问。说着说着,温白自己声音都小了下去。
不比温白的心虚,那头的谛听,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下头有些事,陆征要去处理,走不开。
温白忙道:好。
老板忙,他知道。
谛听:所以这次就不陪你了。
温白:
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巧过去。
你说的捡到印章的那座山,在南城地境内,还是在阳城?谛听道。
温白:南城。
那你可以再带一个人。
谁?
城隍。
想要找人,找城隍比找阴司更快,对所辖地境内的一些人事物也更为熟悉。
这话陆征之前倒也说过。
温白问道:要找周伟爷爷?
谛听慢悠悠拖了一声音:都可以。
每当谛听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基本就是话里有话的时候,温白很快反应过来,谛听口中的这个都指的是什么:你的意思是阿伟也可以?
谛听没肯定,也没反驳,只重复了一遍:都可以。
挂断电话后,温白便给周伟发了条消息。
发消息的时候,温白还想着谛听的话,看着界面上周伟两个字,忍不住多想了一点。
谛听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昨天周爷爷是只带周伟去了城隍庙帮忙,还是顺便做了些别的,比如直接把城隍的事都告诉他了?
可周伟久久没回。
等到了晚上,温白看着仍旧没有动静的手机,给周伟打了个电话。
这次那头有了动静,只不过不是接了电话,而是挂了电话。
紧接着,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小白我这边还有事等忙完了再回你】
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出人是真的忙了,连加个标点符号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温白也不急,周伟手头有事要做,同样的,他也有。
之前查找钟家资料的时候,温白查得并不细致,不说关于钟时宁的事,就连报恩改姓的事都没查到。
查得深了,才发现在一本阳城古地方志上,是有相关记载的。
虽然篇幅不长,但内容精练,最关键的是,里头有一句话,提到了钟家小儿子的事,钟家幺儿,先天不足,早夭。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结合当时记载的时间看,应当就是钟时宁。
所以很有可能钟家对外说的就是早夭,而事实怎么样,只有钟家人自己知道。
虽然不会有父母那愿意骗旁人说孩子早夭,也不吉利,可和孩子被偷了比,后者或许要更封人口些。
毕竟以那时候钟家祖母的状态,是经不住有人往跟前问的,只能背着她寻找孩子的下落。
除了这句话之外,温白就没再查到关于钟时宁的其他线索。
钟家把这事的确瞒得很好,却也没放弃寻找钟时宁的下落,钟云爷爷最后甚至抱憾而终。
这么想来,也不怪钟云听到钟时宁名字的时候,会是那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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