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余光已经扫到了一抹白色。
他顺着那抹白色,下意识一抬眸:
只见一个人直落落的,高悬在槐树枝干上。
脚上一双破了洞的老式布鞋,指甲黑长。
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地面的位置,盯着他们的脸。
周伟直面这冲击,捂着心脏背对着那鬼魂坐了下来。
他自认对见鬼一事已经驾轻就熟,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给他们烧些包袱、寒衣。
可他忘了,他见过的所有鬼魂,哪怕是最初那个拘着他烧元宝的,光看外头的模样,都很体面,他从没见过这么正统的鬼。
遭不住。
心口痛。
谢九章指风一扫,温白就听到咚的一声。
那鬼跟个风筝似的,从树上落了下来,可落地的声音却很脆。
在那鬼魂落地的一瞬间,温白就感觉到脚边一凉。
而席地而坐的周伟,感觉就更直接了,那股凉意几乎就是从脊骨贴着骨头缝一路涌上脑门。
明明凉得瘆人,可他却跟被烫着似的,猛地跳起,缩在温白背后。
小白他是不是趴我背上了?!周伟差点哭出声来。
没有,别瞎想。温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还停在那抹白衣上。
这槐树有问题。谢九章皱了皱眉。
周伟欲哭无泪:上头吊了一只鬼,那肯定有问题啊。
谢九章却摇了摇头:他不是吊死的。
温白清晰地看见,那背对着他们的白衣鬼,在听完谢九章的话后,肩膀抖了一下。
他瞬间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说,没感觉到附近有鬼魂的气息,是不是跟这槐树有关?
谢九章点了点头:这槐树根深,阴气却很浅。
依理而言,这样的槐树,又是长在坟山这种地方,不会只有这点阴气。
而且,谢九章顿了下,树身的阴气和地气几乎一样。
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的最关键的原因。
温白视线转回到那白衣鬼身上:会不会和他有关?
正擦完身上的土,打算跑的鬼:
周伟大致琢磨懂了温白和谢九章的意思,直呼好家伙。
别的鬼最多是遮蔽掉自己的气息,这鬼是直接把自己身上的阴气弄成了地气,和这香山融为一体。
这叫什么?
打不过你就加入你?
双方以槐树为界,沉默对峙。
周伟率先开了口,不过不是对着那白衣鬼,而是对着谢九章:哥,你还不动手吗?
动手?
抓他。
为什么要抓他?
我们不是来抓鬼的吗?
那也得先问清楚。
周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温白:小白,谢哥行事这么稳的吗?
温白:?
周伟:我以为阴司出来的人,都会跟陆老板一个性子。
温白:陆征什么性子?
周伟:能动手就不吵吵的性子。
周伟说完,低下头的瞬间,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过我可能还是比较喜欢陆老板的风格,让人看了就想做他的狗腿!
温白:
几人说完,那边的白衣鬼又走出去了几步。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躲开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动静。
那个
白衣鬼:
那什么个。
烦死了。
既然躲不过了,就只能把他们吓走。
这么想着,他一下子顿住脚步。
狠狠做了个狰狞的表情,还往脑门里头蓄了几滴血,准备当着他们的面,流个血泪吓退他们。
然后一转身。
在看到温白的瞬间,原本准备往眼睛里冲的血,不争气地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温白:
周伟:
谢九章:
白衣鬼一把捂住鼻子,猛地转过身去,低头看着地上的杂草。
这、这也太好看了叭。
这香山上怎么还会来这么好看的人。
而站在白衣鬼对面,目睹了这一全程的三人:
温白最先反应过来:钟时宁?
周伟和谢九章齐齐看过来。
他就是钟时宁?小白你确定?你怎么认出来的?周伟问号三连。
温白拿出手机:这是我找到的钟家老爷子,也就是钟时宁哥哥年轻时候的照片。
还真有点像!周伟惊叹道。
刚他们都看到了那个白衣鬼的脸,不知道是那白衣鬼做了什么,眼中血红已经褪去,忽略鼻尖那一道红,脸白净白净的,看着年纪甚至有些小。
温白把那枚印章拢在手心,走近几步:钟时宁?
温白的声音猛地出现在耳后,钟时宁被惊了下,下意识转过身来。
和温白对上面的一瞬间,耳朵瞬间绯红一片。
他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掩在槐树后,只露出一个脑袋:你、你叫我。
周伟:
谢九章:
周伟心中警铃大作。
陆老板你快来!
小白被盯上了!
还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鬼!
不对
周伟再一细想,靠,这小鬼可不是小鬼,来头还不小。
这可是钟家小太爷!
完了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伟:陆老板,危!!!
新年第二天,宝贝们假期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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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姜辞穿书了。
穿过来的时候,刚搬进新房。
再过三天,就要扯结婚证的那种。
一天后,他法律意义上即将承认的另一半,才给他发了第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