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在哪?
屋子里。
陆征不自觉放缓了脚步声。
小莲灯想去看看温白,刚有点动作,就被陆征拎住小脑袋瓜带了回来。
别闹他。
小莲灯在陆征掌心晃了晃,很小声地喊:陆征。
陆征低头看它。
小莲灯奶兮兮道:男孩子闭上眼睛,就是要你亲亲的意思。
陆征:
陆征脚步一顿,拎着儿子的脑袋,把它举了起来,语气危险:谁教你的?
小莲灯极尽诚实:画灵。
下一秒,百万起步的牵牛图,连画带画灵,就被陆征挂在了阳台上。
正吭哧吭哧吃香干饭的画灵:???
陆征的声音紧接着在画里头响起:下次再让我从它嘴里听到一点破落话,你就可以准备好饿个十年了。
画灵:
温白原先只是打算在沙发上坐一下,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但沙发毕竟是沙发,温白睡得并不安稳,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睁开了眼睛。
小莲灯先感应到了温白逐渐清醒的气息,飞身过来,在他颈间贴了贴。
温白早就习惯了闹钟似的小胖灯,呼噜了一把它的小花瓣,慢悠悠起身。
余光瞟到另一个人影的时候,温白怔了下。
睡迷糊了,他都忘了,他把陆征带回来了。
老板。温白有些抱歉地开了口。
把老板带回来了,却给人晾在这,自己睡了。
温白平日说话本就温和,这次又刚醒,被惺忪之气一带,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柔软。
陆征忽略心头那股痒意,看着温白: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没防备心?
温白思绪还有些黏着,没听懂:?
睡着的时候,身旁有人,也自顾自睡。陆征放下手中的书。
温白转了好一会儿,才大概听懂陆征的意思。
温白:我是男的。
陆征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
温白又道:这里是我家。
陆征:?
温白:所以不用防着谁吧?
还是别人能对我做什么?温白真情实感问。
陆征:
再说,您也不是别人啊,我也不会让陌生人进屋。
温白轻巧几个字,把陆征所有话打了回去。
陆征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不是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征心头复杂,可最后却只是无波无澜,又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不是别人是什么?
温白:是老板。
陆征:
他迟早会被温白气死。
陆征也基本认清了一个事实:温白不喜欢他。
示好是示好,但只是下属对老板的示好。
换句话说,哪怕不是他,换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这个认知,让陆征成功黑了脸。
而老板黑着脸回来了的消息,很快在东泰传开。
虽然老板黑脸是例行一事,但这次,已经不是黑脸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给我死的气息。
一众阴差根本连面都不敢对上,慌里慌张就去找了谛听。
谛听:是吗?
一众阴差:
大人您未免过于开心了些。
是吗?谛听又说了一句。
您最好表现得不那么开心点,阴差齐齐道,否则又要一架打到天亮。
谛听走到陆征办公室门口,这次都没说上话,刚推开门,迎面就劈来一道风。
谛听偏身一躲。
啧。
看来这次是来真的。
不是说去看元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谛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陆征没说话。
谛听坐在沙发上:你这表情,不会和温白说开了吧?
看起来,不仅是说开了,还被拒绝了。
陆征没答,扫了谛听一眼:为什么是我和他说开。
很显然,谛听耸了耸肩膀,温白肯定不会跟你说开。
他笑了下:因为他对你,暂时没这个意思。
都没这个意思,谈何说开。
陆征:
有这个瞪我的功夫,不如想想法子,怎么追人。谛听看着他。
听到谛听这么说,陆征又想起温白那句是老板,就一阵头疼。
更让他头疼的是:怎么追?
谛听:阳间的情情爱爱,你该去问阳间人,比如温白。
陆征气极反笑:你让我去温白那里学追人,然后拿学到的东西,反过来追温白?
谛听:那不正好,没有中间商,一步到位。
陆征指尖火一挑。
谛听闭了嘴。
不过,谛听想了想,以温白的性子,在他对你还保持着下属对上司的敬、意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说得太直接。
否则不说没事,就是有事,他都不会轻易找你。
听着那刻意加重的敬意二字,陆征差点又想一道掌风劈过去。
但他不得不承认,谛听的话是对的。
真要直接挑明了心思,以后怕是连话都不能好好说。
谛听在心里啧了两声,悠悠抬眸,看着他。
只是不让你说,又没不让你追。
这一个月来,南、阳两城最热闹的事,就是钟家丢了半个多世纪的小太爷,找到了,还是在南城找到的。
南、阳两城一联动,南城大学就更热闹了。
因为谁都知道,钟云的儿子钟昊,未来的商业巨子,已经在半个月前,入学了南大。
这天,群里正在商量百年校庆的事。
班长却忽然疯狂@温白,刷了整整二十多条,没条后面还带了三到十个不等的感叹号。
那架势,就跟要掀了群似的。
没把温白@出来,倒把班里其他人都炸了出来。
就在大家纷纷表示当时说阿伟死了都没这个排面,今天是怎么了的时候,班长突然发了这么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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