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心里有了数。
对了,小朱雀呢?他差点忘了正事。
钟思宁:你说那枚蛋啊?
温白轻笑:不然呢,还有第二个小朱雀吗?
钟时宁努了努嘴,扭向窗外:蛋我是不知道,但蛋他爹和谛听大人在院子里。
好像老板也在。一个阴差听到温白和钟时宁的对话,伸长脖子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又缩了回去。
温白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等温白到了院子里,才发现只有朱雀一个人。
谛听和陆征都不在。
温白有些犹豫。
他暂时有点不想对上朱雀倒不是朱雀把他魂体撞了出来,而是想起昨晚的事。
温白转身想走,可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朱雀的声音:唉!陆征那、那谁!
陆征那谁:
温、温白?朱雀喊了一声温白的名字。
用一种很怀疑的语气,就好像陆征那谁比温白顺口很多。
温白只好转身走过来。
陆征刚进去,说有事批一下,应该很快,你要不坐这等会儿?说着,还推了一杯茶过来。
温本来想随便说两句就撤白:
朱雀刚喊住温白,纯粹是下意识,温白真停下了,反而没话说了。
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先道了歉:魂体的事,不好意思啊。
主要是没想到阴司里头还有凡人,这凡人还刚好是陆征那谁。
温白摇了摇头:没事。
相顾无言。
一杯茶下去,两人心绪都平和了点。
这还是朱雀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看着温白。
之前只顾着去琢磨这人身上的气息,倒忘了他本身的模样。
跟陆征有缘的人,模样自是不会差,这点朱雀很清楚,只是没想过会是这种温如水的性子。
朱雀想起在温白来之前,他跟谛听说的话。
他说原来陆征喜欢这样性子的人,谛听的回答是:不是喜欢这种性子的人,只是喜欢温白,恰好温白就是这性子。
朱雀活了这么多年,能让他觉得佩服的人,几乎没有,陆征算一半。
也只能算一半,服气是服气,但距离佩服还差那么一点距离。
对拿下陆征的温白却是真佩服。
朱雀藏不住话,憋了半天,刚想问问温白陆征哪里好的时候,正主就从转角那边走了过来。
身旁还有个谛听。
那一瞬间,朱雀只觉得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好在悬崖勒马给他勒住了。
温白今天套了件咖色的宽松卫衣,外头是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中间煮着茶,散着缕缕茶汽,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白团子。
注意到朱雀的目光,温白端着茶杯转过身。
和陆征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抿着嘴笑了下。
乖得陆征想碰碰他。
阴司里头开了暖气,外头院子里却没有,温白的一些衣服就挂在一楼特意辟出的壁橱里,方便他出门的时候用。
温白给陆征让了个位置。
陆征一边坐下,一边把温白绒服领口的纽扣扣了起来:围巾呢?
温白:今天不冷。
一旁的朱雀看得牙疼。
谛听不是说温白入职阴司才半年多吗?陆征这扣扣子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
元元在九章那里,去抱过来?陆征把最后一个扣子扣好,说道。
温白:元元在找我?
嗯。陆征说道。
那边温白正起身,这边朱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明显支开人的说辞。
温白在跟前的时候,陆征还能勉强做个人。
这男朋友一离开,陆征可就不是人了。
朱雀越想越心惊,也想寻个由头开溜,可却被陆征一眼制住。
朱雀:
你儿子的事先不说,撞了魂体的事,还没结。陆征淡淡抬眸。
朱雀:
就知道。
他梗着脖子说: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跟温白道过歉了。
陆征:一句对不起就结了?
朱雀自知理亏,但气势不能丢,道:温白都接受了!
陆征端起眼前的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他性子好,向来好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好说话,我不行。
朱雀:
他妈你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
头上警铃四作的关键时候,朱雀发现自己竟还有这个咸淡功夫去看陆征手上那茶盏是不是温白刚喝过的那一杯。
最后的结果是,是。
但他不想提醒。
也没提醒的必要。
他就不信陆征自己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朱雀咬着后槽牙说道。
几分钟后,温白站在窗边往外头看。
怎么好像听到了鸟叫声?
没多久,一个阴差捧着一个盒子,乐颠颠跑过来。
小白!朱雀大人送你的东西!老板让我先给你送过来!
温白:?
朱雀送他的东西?
温白打开一看。
一根红色的羽毛。
谢九章:
温白:这什么意思?
身旁的谢九章沉默半天,才道:朱雀大人性属火,雀羽近身,不畏寒。
温白:
第75章重新做人
温白忽然知道了刚刚那声鸟叫是哪来的。
他不是没想过朱雀。
阴司没有鸟,那还在蛋里睡着的小朱雀先不提,唯一的鸟也只有院子里头的朱雀。
可温白没敢认。
因为那叫声实在是难听了点。
先前朱雀刚到阴司的时候,也锵锵鸣了几声,极其亮耳,和这几声鸟叫相比,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温白看着盒子里朱红的一根:这羽毛还能安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