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魅力不只局限于一副美好的皮相,那是从框里的油画走出来的,到一举一动,每一个眉眼都是致命魅力的动图。
辛麒方才安静坐着没有人发觉,直到他起身说话,见过孟东来的有心人都能感受到这种感觉。
像,真是太像了,那种神似而不只是形似的容貌,充满诱惑吸引力。
孟繁了跟他站在一起比,就是个徒有皮相的花瓶。
只是很可惜,辛麒这种吸引力被他很好地压制了,用规矩,修养。
逐渐被塑造成一个古板正经的小夫子。
只有一个人透过这个小夫子形象,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辛麒。
一个有趣的灵魂,的确胜过千千万万的好看皮囊。
但不可否认,惠英顿校园里第一眼看见的辛麒,是能让迟瑧瞬间高.潮的心动。
辛麒原本看着孟繁了等人走远,忽的背后发毛,等回头,只能看到迟瑧意味不明的眸光,瞳孔幽黑似深渊不见底。
他乖巧地抿着唇冲迟瑧笑了一下,迟瑧掀着唇角回以一个让他更不懂的笑。
大厅中央,孟繁了摔摔打打不太开心。
他作为今天的小寿星,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他哥孟学儒没来,他爸他妈也不肯再给他增加排场,他这个十六岁的生日过得寒寒酸酸的。
傅君成道:繁了,你爸不是给你送了一副画吗,孟叔叔的墨宝可是大作啊,不让我们看看吗
是啊是啊,让我们也饱一下眼福吧。有人顺承。
孟繁了故意装作舍不得的神情:好吧,我爸亲自给我画的呢,别的人都没看过。
重音特意落在我爸。
果然辛麒听到后拿水杯的手滞了一瞬,抬眼望来。
画卷命佣人取了来,其他人在奉承:那我们有荣幸了,快打开来看看。
茶几上铺开的果然是一幅好画,水墨丹青,山水大气。
最妙的是那巍峨青山间竟融了字进去。
萧明泽也感兴趣凑头去看。
孟东来在他们这些小辈里也算一个传奇,仅凭一张脸就能勾得无数男人女人为他前仆后继的人,才华方面也算小有成就。
只是没体现在仕途商场上,或者说他本人不屑于此,倒是先后两任妻子都是女强人,甘心为他打理家业,供应他的一应多情开销。
但到底孟东来的字画放到市面上还是值些钱的,有些艺术价值。
听说孟叔叔在画里题了对联,隐在两座山里,对出下联就能得到一辆超跑,表弟,你知道答案吗?傅君成装模作样说道。
萧景升余光扫了眼迟瑧身边坐着的辛麒,选择三缄其口。
孟繁了和傅君成那点小计量,谁看不出,但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计量的。
当然了,孟繁了得意地一抬下巴,余光特意扫到辛麒,我爸怎么会舍得难为我呢,早偷偷告诉我答案了。
可我们不知道啊。傅君成跟其他人一起笑。
这样吧,你直接说出来没意思,不如让我们猜,猜中了你的车就是我们的了,猜错了也不要紧,就把这瓶啤酒喝光怎么样?
欸,好坏啊傅少,我们没文化,别欺负我们读书少嘛。
傅君成勾着嘴角把他随手拿的啤酒放到地毯上,一脚踩上去:不要紧,我们就转酒瓶看看哪个是幸运儿。
风险值分散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是自己,纷纷起哄高兴起来。
傅君成动作很快,辛麒和萧景升几个都没来得及提出异议,他就转动了酒瓶,指向一个男生。
那人自然答不出,不过倒也爽快,一整瓶啤酒都被他一口气喝光了。
大厅气氛瞬间达到高潮,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欢呼起来,这个人开了一个好头。
辛麒看看那人的年纪,还有酒瓶上残留的鞋印,摇摇头。
再看看身边百无聊赖,骨指轻点沙发的迟瑧,幸好,迟瑧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继续。傅君成如法炮制把另一瓶啤酒踩在脚下,还摩擦了两下才拨手转动。
不巧,这一次正指向辛麒。
辛麒微诧,倒也不想扫了他们的气氛,起身到那茶几边细细一看。
画上西面的山已经有了几个字,他要对的是东面的下联。
繁花落尽终有时,了却此生绵绝期。对应你的名字是吗?辛麒姿态放得谦虚。
不算对仗工整的一句诗,但结合画很有意境。
其他人都看孟繁了,孟繁了脸色一会红一会青,最终点了头:是。
傅君成道一声不好,截过话来:既然开了这个头,不如我们继续玩下去,酒瓶指向的人要提出一个问题,随机向一个人发问,那个人答出来了就是你喝酒,他要是没答出来,那就是他把这一整瓶啤酒喝光。
随机问那要是都问一个人呢?有人说。
那就不巧了,傅君成直白道,那个人该想想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受欢迎了。
喔
如果说傅君成刚刚还要脸,知道先拿个人做幌子,现在是掩饰都不屑掩饰。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孟繁了和傅君成是要针对辛麒了。
派对的正主都这样了,那他们这群看热闹的自然也不介意多制造点乐趣。
迟少就算了。萧景升淡淡出声。
众人小心看着位首的迟瑧,刚刚萧景升特意把他让到主位入座。
迟瑧以前深居简出,他们有些人不一定认识,但能被萧家两位公子捧着的人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其他人于是没有意见,这个游戏把迟瑧排除在外,他们围坐一圈,没座椅的人站在外圈看。
看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辛麒只得无奈得找时机为自己说话: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好啊!
傅君成和孟繁了对视一眼。
手托着下颌的迟瑧眸光忽的一闪,看着辛麒唇角勾了勾。
真想看看他醉酒的样子,全身泛红的模样,一定很诱人。
傅君成扯着嘴角道:这位客人,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辛麒:辛麒还能怎么办,为了不坠了带他来的迟瑧脸面,只能上了。
酒瓶一转,傅君成一上来继续搞了点小动作指向自己和孟繁了,直接冲辛麒发出诘难。
其他人还有些犹豫,迟瑧赴宴不带女伴,独独带了个同性男生过来,是怎么个意思?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是没讨得主人家好,还给自己惹一身臊就太不值了。
众人觎着迟瑧脸色,却看不出所以然。
迟瑧神色冷冷淡淡,但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应该也能反映出几分,他是对他们的小把戏持坐视不理态度的。
似乎是有意纵容他们的刁难。
众人放了心,纷纷开始绞尽脑汁,想出千奇百怪的问题刁难辛麒。
萧景升也在这一圈人之列,他无意为难辛麒,但也不能不从众,轮到自己时,随便出了一个问题。
他有点看不懂迟瑧了。
难道迟瑧不知道,其他人都是在等着看他眼色为难辛麒吗。
一人独坐主位的迟瑧手里随意把玩着一把小刀,良好的高处位置将里圈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那把做工精美的小刀就在他指尖危险地游走转动。
折射着冰冷锋芒的刀尖和他苍白的指尖,分不清哪个更白,哪个更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