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敌后打游击战,后来打反击战,收复失地,攻下占地,拿下一座座城池。
异世三年,所有勇者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个未成年实际在现世才过了一年,却沧桑得跟什么似的。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要珍惜眼前。辛麒在迟瑧身边坐下。
迟瑧还是仰躺着目不转睛看他,辛麒凑过来就是和他四目相对,彼此都望进了对方。
辛麒歪了歪头,好似对他纯黑的瞳色非常感兴趣,很少有人眼睛能这么黑。
迟瑧突然抬手捧着他头,下一步却是屈指在他额上一弹:边去,挡着我看天了。
映照着蓝天白云背景下的辛麒,整个人美好得不像话。
猝不及防就闯进了他的心里,乱了心跳。
辛麒有些委屈地坐到一边,拿起水里的船篙,湖里却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水面起了波澜,涟漪逐渐变成大的波浪。
风也大了起来,远方的山际,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朦胧。
我们回去吧,绎之。辛麒有些担忧。
迟瑧坐起身,鼻尖嗅到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沉了脸。
哪个不长眼的打搅。
作者有话要说:失策了,还以为两章就能结束伞坊篇,回归樊阳市,写着写着就不可控地腻歪起来了
第41章伞坊篇3
踩着青石板路回伞坊,路上都是急匆匆收衣服关窗的人,一边听到有人抱怨小镇的水最近变味了。
辛麒恍然发觉,那湖底看到的鱼是魔族的水妖塞壬。
正想着,迟瑧提醒:伞坊。
阴沉的天空一角,无数五颜六色的油纸伞被狂风吹起飘飞。
辛麒跟迟瑧打个招呼,迎着风踩上屋檐远去,他得想个法子逼出湖底的塞壬,同时得防着镇上受袭。
迟瑧看着他身影消失,独自回到伞坊,辛荑已经等候在门口:要下雨了,子衿怎的还不回来?
发现迟瑧冷肃而沉默的脸色,辛荑柔声道:别担心,既然他有事,我们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就是。
迟瑧真佩服这个女人的坚韧,外柔内刚,可是他到底不是辛荑,包容不了辛麒顾大家舍小家的大义。
他目光不是很好地眺望远方,辛荑也立在院子里没有进屋,在被吹飞的那一群油纸伞间,一个游龙般的身影风姿蹁跹。
另一个拖着长尾巴的黑影在跟他斗法。
院里的两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心跟着揪紧。
眼看着原本只是天空点缀的油纸伞被辛麒化为己用,一剑穿透刺中伞后的人,接着闪电随他吟出的术语劈下,他则旋身踏着飘飞在空中的油纸伞,一步步向伞坊而来,整个动作全部一气呵成。
杀敌,抽身。
迟瑧看着他从天而降,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英气俊秀,却又独带神情凛俐。
刚刚使用雷击的身法,更是赢得了迟瑧的赞赏惊叹:漂亮。
辛麒飘然落地,笑道:这招还是太子教给我的。
迟瑧的笑意就淡了。
辛麒没发觉,转头对辛荑疑惑他回来的问题解释道:我不放心你们,水妖已经解决了,等会就去看看被它污染的水源。
妇弱老幼,伞坊就占了起两个,毫无战斗力,还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由不得辛麒不紧张。
辛荑又是欣慰又是嗔怪:既然大事还没完成,怎么能先急着回来,你快去吧,我们回屋里等着你就是。
是。辛麒听母亲的话,转身就要出门,身后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这样永远记住我吗。
绎之!辛麒惶然不安回望。
迟瑧淡淡笑着,黑瞳幽深:没什么,记得,不要再受伤。
辛麒倒退着走出门。
不要再受伤,什么意思?
走出伞坊突然想起,他回来后唯一受伤那次是在金阴山,迟瑧当时看到他后背眼神就不对。
第一次看到冷冷淡淡的迟瑧发怒。
那晚迟瑧阴着脸出去一趟,第二天打伤他的陈骁童对他态度就好了不少。
再后来,就是为了不让他受伤,迟瑧舍身挡下了左飞那一击。
迟瑧,不过是人类啊。
明明知道他是皮糙肉厚的勇者不怕受伤。
辛麒倏然止步,心跳一瞬。
子衿
母子连心,是辛荑在呼唤他。
辛麒立时从几里外飞奔回家,没有大事辛荑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叫他。
她知道怎么不给自己儿子添麻烦。
他感应到的呼唤果然没有错,几分钟前才出来的伞坊有魔族残留的气息。
辛麒奔上楼:母亲!
快去救绎之一团乱七八糟的屋内,辛荑躺在床边地上,他为了救我,被一个女人带走了
再等等,再等等。辛麒扶起她,咬牙握紧剑。
这话不只是对辛荑说的,也是辛麒对自己的劝诫
只有这样,他才能压制不顾一切去找迟瑧的冲动。
如果丢下自己母亲追出去,唯恐又是魔族的调虎离山之计。
等白霜他们有人过来。幸好他上楼时就传了信息给其他人。
他们六脉剑中的任何一个人收到都会马不停蹄赶到,就看谁快。
居然是大忙人秋少鸿先到,辛麒立刻把辛荑交给他:你帮我保护家里,少鸿。
就丢下这么一句话,辛麒就跑了。
秋少鸿挠挠头,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再没有比他够义气的了,刚还在樊阳市医院里冒充迟瑧呢。
为此被陈骁童发现,追杀了他十几里路,只能先到这里躲躲了。
陈骁童的怒火就让弯弯去面对吧。
乌桐镇外,迟瑧用魔族语吐出两个字:跪下。
对面的女人膝盖骤的一软,控制不住地跪下臣服:魔王,魔王、殿下
只有魔王才有这样的气势,绝对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慑,深刻于血脉的压制。
不,不可能,他应该还没觉醒才对,怎么就能运用魔王的威压了!
女人眼珠子滴咕噜乱转。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先发制人不成,又暂时弄不清迟瑧的实力,不能再把自己折在这里。
女人当机立断,跑。
啪,她被重重甩在树干上,悬空。
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