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齐园一脸懵,不明白沈凌云的意思,我不是听他被撤职了才揍的。
他又没打多重,控制力气呢。
不当官也不能随便打。沈凌云说。
那我就被欺负?齐园不服气,不是官府的人,还怕什么呀。
他气呼呼的不理沈凌云,自己拿盆倒水洗衣服,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你一定要记得,动手时控制力气,千万别把人打伤。沈凌云商量道:会有很多麻烦事。
他看齐园不说话,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自己,但手里的衣服搓洗的力度像是对仇人一样。
他把洗衣板找出来,用洗衣板洗,不伤手速度快。
齐园顿时对洗衣板感兴趣,看着沈凌云一下下揉搓衣服,忘记刚才生气的事。
我看看这洗衣板。他拿过洗衣板,仔细打量一会儿,又学着沈凌云动作一下下揉搓衣服,高兴的说:太好用了。
沈凌云看他又高兴了,微微一笑,小孩子好哄,于是温声道:你可以打人出气,但要时刻提醒自己控制力气。
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嘛。齐园终于肯理沈凌云,我控制力气呢。
这样就好。沈凌云笑笑,也不再多说,以后尽量隐藏你这一身力气,让人知道没什么好处。
齐园歪头看他,清亮的眼眸都是笑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没生你气。
我知道。沈凌云揉把他脑袋,站起身道:我去挑水把水缸装满。
还是我去吧。齐园有些不好意,我吃你的住你的怎么能让你干这么多活。
他这话说的很真诚,沈凌云救了自己还收留自己,怎么也要多干一些。
沈凌云:
这话说的倒是对,可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算是又了解齐园一点,说话直来直去,不中听但实在,心是好的。
我去。沈凌云拦住他,外面冷,你在家洗衣服吧。
就算齐园力气再大,也还是个孩子,不能什么都让他干。
哎。沈凌云还不等拿到扁担,就被齐园掐住腰一下子举起来,还摇晃了两下。
哈哈哈。齐园仰头大笑,以后我就不打人了,就这么举起来晃他个头昏眼花,什么时候认错再放下来。
快松手。沈凌云哭笑不得,这像什么样子。
哈哈哈。齐园放下他,眉眼飞扬充满少年朝气。
你呀!沈凌云无奈,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太皮了。
没有。齐园眨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和你开玩笑呢。
行吧。沈凌云觉得自己面对他这幅无辜又乖巧的面孔,也讲不出什么尊严问题,以后不能这么闹了。
他温和的眉眼变得严肃,掩饰住自己的窘迫,低头看着齐园,这种动作不适合开玩笑,知道吗?
知道了。齐园马上应道。
他仰头看向沈凌云,与他四目相对,看出他确实不喜欢自己这样。
那个齐园蔫蔫的低下头,小声道:我以后不举你了。
嗯。沈凌云松一口气。
沈凌云心情复杂,这要是以后随意就这么把自己举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去心里这一关。
真的有点丢脸。
他没再说话,板着一张脸去挑水。
齐园在他身后,抿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他小气,还是小气
但他还是决定,以后一根手指也不碰沈凌云,这可是自己救命恩人!
接下来几天,齐园一直忙活自己的事。
做棉袄、打袼褙、做棉鞋,每天都乖巧的坐在炕上,靠着窗户边上干活。
沈凌云也帮不上他的忙,就每天拿着一本书看,偶尔看齐园几眼。
他都有些麻木了。
看齐园认真的低着头做棉袄,一针一针的缝制,动作娴熟又利落。
沈凌云有时感觉他生错了性别。
这一天,他看见齐园棉鞋已经做好,正穿在脚上在地上来回走。
都做完了?沈凌云问。
做完了。齐园看着脚上的鞋,满意的说:终于有自己的鞋穿了。
他这几天都是穿沈凌云的棉鞋,一点都不跟脚走路很费事,不是趿拉着就是一蹦一蹦的。
那看看书吧。沈凌云说。
看书?齐园看眼沈凌云手里的书,摇头道:看不懂。
他在地上来回绕圈儿,这些天忙着干活,一直坐在炕上都要憋死他了。
沈凌云本来半靠在枕头上,听他这话坐起来,我教你。
不学。齐园干脆的拒绝。
想吃肉吗?沈凌云问。
你的肉不是吃完了?齐园狐疑的看着沈凌云,那巴掌大一块儿,我们可是吃了三顿。
沈凌云无奈,不是我的肉,话不能这么说。
你还有肉吗?齐园关心这事。
没了。
哦。齐园脱鞋上炕,看眼他手里的书,你还是自己看吧,反正不管谁的肉,都在书上看不出来。
他才懒得学呢。
被他娘抓着识字、学女红,又是各种规矩现在想起来还头疼。
幸亏他爹就是个庄稼汉,又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心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只要自己不喜欢的事,他是坚决反对,自己才能有时间出去玩儿。
沈凌云沉默半天,见齐园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还把眼睛闭上。
就知道他不愿意。
你看看这是什么,认识吗?沈凌云掏出来一把钱,一张张摆在炕上让齐园看。
齐园侧头睁开一只眼,画?
咳。沈凌云猛的捂嘴咳嗽几声。
他是知道了,齐园长了一副乖巧的面孔,也摆出乖巧听话的姿态,但
实在是一个皮的不能再皮的半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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