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帅鬼也是鬼,南昭害怕地吼了一声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刚才碰他的那只手是热的,有体温?
南昭震惊了:你还没凉透?
顾誓:
南昭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该不会还能喘气吧?
顾誓:你说呢。
那得多高的修为啊!南昭算是把自己给吓凉了。
不过他转眼又一想,又发现了盲点。
不对?看着人模人样,还带喘的,该不会
你该不会是个人吧?
你说呢?
南昭:,太丢脸了,好想打死自己哦。
不过被吓出心理阴影的他,还是想确定一下,让我摸摸。
顾誓眼神动了动,见他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只好跟着蹲下,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南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感觉到了皮肤的温度后,突然觉得很踏实,又顺着手臂往上摸,摸到了硬朗的胸肌,感觉更踏实了。
摸完了吗?顾誓的眼底冒着寒气。
南昭迅速缩回了手,又小心翼翼地问:我刚才为什么没看到你的腿?
易执指了指石板围栏,伸出外面了。
敢情刚才都是自己吓自己!
南昭被自己气到,委屈极了,抬头看着顾誓,两眼冒着水光:我脚崴了。
五分钟后,顾誓背着清瘦的少年走出了天台。
南昭毫无心理负担地趴在他背上,晃起了那条没崴到的腿,不过因为这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刚走一下第一级台阶,南昭就忍不住了。
阿嚏!
顾誓的脚步顿了顿,又走下第二个台阶。
阿嚏!
阿嚏!
顾誓干脆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一眼,却对上了一双无辜的眼睛。
因为你身上有烟味南昭从兜里拿出纸巾捂着鼻子,小声地说。
顾誓的眼神动了动,继续迈开了脚步。两人刚走出实验楼,迎面就碰上了来找弟弟的南牧。
昭昭,你怎么了?南牧看到自己的死对头背着自己的弟弟,顿时觉得血气上涌。
你对我弟弟动手了?
不关他事,是我自己摔跤了。南昭指了指崴到的腿,解释道。
南牧两步上前,横了死对头一眼,把自己的弟弟接了过来。
南昭挂在南牧的身上,晃了晃脑袋,回头看着顾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誓!
这话是南牧说的,咬牙切齿地说。
南昭要裂开了,比知道他是个人的时候还震惊。
顾誓!
哥哥的死对头!
他打了一年的小人!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顾誓没理会南牧的敌意,扫了一眼那个呆呆楞楞的人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一阵风席卷着桂花香吹过来,南昭鼻子一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南牧看着远处那个逐渐隐没在树木之间的身影,回头对南昭吩咐:以后离他远点。
南昭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回到家里,南牧打电话叫来了南家的私人医生,给南昭检查脚踝,幸好没伤到骨头,很快就处理完了。
南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闹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
好歹今晚也受了惊吓,睡觉的时候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南昭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又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了那只名叫讨厌鬼的人偶,仔细端详了片刻,对比着那个人的模样。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南昭又给了讨厌鬼两拳,看着它额头上的字条,十分郁闷。
总不能扔了吧?
都揍了一年多了,揍出感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南牧是正经的哥哥,没有骨科线哦~
第4章
南昭转学到七中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除了那天晚上的小插曲之外,校园生活还算平静。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挺好相处,只是跟隔壁西乐班那群人,偶尔会产生点小摩擦。
南昭跟他的同桌时秋意外合得来,两人都特别钟爱民乐,有很多共同语言,遇到合适的曲子还能一起合奏,算是遇上知音了。
早上有乐理课,乐理老师把两个音乐班都带进了音乐室,说是要互相切磋学习,尝试用新奇的方式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高一的西乐班跟民乐班,本就有点互相看不上,现在碰到一块,空气中都染上了一层火.药味。
视唱结束后,乐理老师选了一首大家都熟悉的曲子,打算挑两位同学出来合奏。
西乐班那边走出来一个长相端正的男生,拿着一把小提琴,目光有意低掠过来,带着几分傲气。
时秋凑近南昭的耳边,小声介绍道:这人叫张涛,小提琴拉得很好,自视清高,经常瞧不起我们民乐。
瞧不起民乐?
这话引起了南昭的不快了,他瞅了眼那个张涛,哼唧一声说:让我来教他做人。
说着,他就拿起二胡站了出去,丝毫不胆怯地对上了张涛的视线,目光里充满挑衅。
两个班级的人都在为各自派出的人喝彩,张涛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刻,自信地架起自己的小提琴,很快进入了状态,
南昭不紧不慢地架起琴弓,还悄悄朝时秋比了个手势,脸色很淡定。
这是一首前奏很轻缓,后面逐渐高昂的曲子,乐理老师起了调后,两人才架起各自的乐器进行合奏。
前半段的时候,南昭有意放缓了调子,衬托出小提琴流畅的琴声,张涛以为他跟不上,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南昭无视他的目光,保持平稳的心态,又拉低了一个音阶,二胡声略显低沉,差点被小提琴盖过,时秋看得着急,以为南昭太紧张了,没发挥出真正的水平。
不料在中间变调的时候,南昭突然琴风一转,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旋律高低起伏,触摸不透,很快就脱离了小提琴声的压制,在合奏中占了主导的位置。
张涛的脸色随着旋律逐渐低沉,额头上也出了冷汗,二胡的调子转得太快了,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像是有意引导他一样。
南昭却显得游刃有余地,仿佛有音符在琴弦上跳跃,让一首曲风寻常的曲子拉出了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