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蔺言瞬间来了精神,他脑子里冒出四个大字注意审题。
是你。
而不是你们。
蔺言学过心理学,知道想要了解一个人话里的深层含义,就要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抠下来仔细审读。
纪绥这个你字,显然就是在质问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那他肯定是在问江博远这个外人为什么在这儿。
看来纪绥并没有怀疑他。
蔺言内心顿时充满了自信,他转头看向江博远,静静等待对方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时间过去了一秒、两秒两分钟过去了,江博远还没开口。
蔺言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转头看了眼纪绥,听到纪绥又开了一次金口,并且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蔺言,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蔺言再次傻眼。
好家伙,原来刚刚是在质问他!
学了半年的心理知识看来是喂狗了。
蔺言内心默默落泪,表情却格外真诚: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拐卖?纪绥满脸写着真的吗我不信,但他还是看向了江博远,问道:江家什么时候改行做这门生意了?
江博远脸色惨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理智回话了。
他怨恨纪绥,同时又惧怕纪绥。
从很久以前他一时调皮,打碎纪绥心爱的玩具那次开始就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此后和纪绥的多次交集,见识到纪绥的真正手段后,他越来越害怕纪绥。
如果这个时候江博远告诉纪绥,他打算带蔺言逃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然不会蠢到那个地步,于是临时编了个理由:我和小蔺言是校友,怕他订婚紧张,想带他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可能太紧张反应过激了。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纪绥一声不吭地看着江博远,蔺言已经感受到四周温度骤降。
看来人间制冷机果然不是盖的!
庄园某处的钟声忽然敲响,这意味着时间不早了。
纪绥终于开口道:真的?
这次蔺言总算看清了,因为纪绥正盯着他看,这就不可能是在问别人了。
为了不露馅,蔺言只好附和这个说法:应、应该是真的吧。
纪绥低头瞥向他的胸口,蔺言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装,领带是浅蓝色的,他身形比纪绥瘦小,穿着这身行头倒像是偷了爸爸的衣服,带着一股不令人厌烦的滑稽感。
再往上移,正好对上蔺言亮晶晶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眸子,搭配上一头看着就很松软的短卷发,莫名给人很好rua很乖巧的感觉。
如果不是了解过蔺言平日的习性,也许纪绥会觉得他可爱。
但纪绥显然不会被外
第3章危机
蔺言花了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面的何铭宇看起来就没这么镇定了,蔺言觉得他肯定是在考虑要把自己的脑袋拧成什么形状。
一股阴风忽然袭来。
蔺言等啊等,最后终于等来何铭宇的质问你是不是对我这条裤衩有什么意图?!
蔺言陷入疑惑。
他没想到这人竟然比自己的思维还要跳跃,于是他也跳跃性地回应了句:你上次也穿的这条红裤衩吗?
何铭宇:
何铭宇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没心思跟这种傻逼多嘴,于是摆了摆手想让蔺言赶紧滚,谁知这个动作却被蔺言误以为是要揍他。
蔺言手足无措,连忙用手挡住脑袋。
刚进门的纪绥便刚好看见这一幕。
听到开门动静,何铭宇转头一看,发现是纪绥,心跳都吓漏了一瞬。
南阳市像他这样的浪荡公子哥,多少都有点怕纪绥。
具体原因是什么,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家里长辈都习惯用纪绥来恐吓这群兔崽子。何铭宇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爸说:以后你要是在生意场上碰到纪绥这样的对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况纪绥本身就长得高大,平日里又经常摆着一张冰块脸,是个正常人都想避开。
于是何铭宇在纪绥的注视下默默把手放了下来,明明他刚刚只是想摆个手,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种被别的家长抓住欺负他家小孩的窘迫感。
离谱。
更离谱的是蔺言睁开眼发现纪绥在场后,连忙跑去抱住了纪绥的手臂。
眼中还泛着泪珠:你怎么才来啊!
何铭宇觉得这家伙胆子是真大。
而蔺言本人是觉得,相较于很可能会揍人的何铭宇,还是只会摆臭脸的纪绥更有安全感。
纪绥没理会蔺言的嘤嘤撒娇,只平淡问道:你惹他了?
蔺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
纪绥转头盯向何铭宇,虽然他眼中毫无波澜,也没什么表情,但何铭宇还是感觉了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是了,这跟他高中班主任的眼神一模一样!
何铭宇颓然低头,气势瞬间就低下来了,他解释道:我、我就想跟他打个招呼,交交朋友。
纪绥:招呼打完了吗?
何铭宇小声:打完了。
纪绥转身要走:那走吧。
这句话显然是对蔺言说的,这次蔺言完全可以确定。
两人十分默契地潇洒离开,留下何铭宇傻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纪绥腿长,步子大,蔺言在后面费劲地小碎步跟着,走了没多远,就听纪绥问道:你干了什么?
蔺言严重觉得纪绥后面肯定还有坏事两个字没说出口。
他想了想,低头解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纪绥回头看他:?
蔺言觉得不堪回想:少儿不宜。
纪绥:
仪式总算临近末尾。
蔺言敲打着已经彻底麻掉的小腿,叫苦不迭。
他旁边的纪绥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只是轻微揉捏了两下小腿,修正片刻,很快恢复了体力。
蔺言刚在心底默默感叹了句真乃神人也。
这体能不去搬砖可惜了。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一群扛着拍摄设备的工作人员忽然凑堆迎了上来。
只听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解释道:抱歉,纪先生,蔺先生,纪老要求我们给您二位拍几张订婚照,需要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纪绥皱眉:不是拍过了么?
订婚前半个月,他们就被安排去拍过一次。
那个人继续耐心解释:纪老说在现场拍的才更有意义,而且他还说要拍专门一张挂在卧室床头。
纪绥:
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爷爷更奇葩还是蔺言更奇葩了。
蔺言表示他更不想折腾,他躺在椅子上忽然心生一计,道:明天就把消息放出去吧。
纪绥挑眉:什么?蔺言:我残疾的消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