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他一定要去健身房办张卡练腹肌,要不然整天被小白脸当成病猫耍玩。
他以很快的速度冲完澡,发现没把睡衣带进来,只好用大毛巾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地出来,里面可是一丝不挂。
单云澈坐在书桌前,正抱着手臂朝他这个方向看。
合着这变态什么也不干就在那儿一直等着他出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贺清回白了他一眼,在准备上床的时候停住了。
小强真的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跑出来吗?
谁知道单云澈嘴里的话几句真几句假,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估计这一夜都别想睡好了。
站在床边犹豫了许久。
怕吗?
谁、谁怕了?区区小强能奈我何,切!
是真的怕。
单云澈自然能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早就打好了算盘,今晚我们换床,你睡上面。
贺清回一转头,眼睛瞪得老大,满脑袋挂着黑人问号。
单云澈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贺清回下意识把毛巾裹得更严实些,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怕么,你睡上面。
刚刚罗逍遥倒没说小强到底死没死,万一
我换!
该死的。
他一手死死抓着身上浴巾,一手扶着一旁的扶梯。
睡了这么久的下铺,还从没上过这个扶梯。
单云澈担心他滑倒于是站在原地看着。
谁想一只手根本不能扶稳,加上脚下打滑,只好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扶着才没有摔下去。
贺清回不禁打了个寒颤。
浴巾从身上滑了下去。
操。
这世界上除了地球还有别的星球能住人吗?连夜坐火箭过去也行。
还没等单云澈说什么,贺清回就马上转身捂住他的眼睛,匆忙从扶梯上下来,你什么都没看见啊。另一边从下铺拿上睡衣迅速套好。
单云澈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移开,看见他露出大半个肩膀、衣衫不整的样子,嗓子眼忽然有点干涩。
我看见
你没!你什么都没看见!忘掉刚刚那一秒!我要睡了,你赶紧去洗吧!贺清回简直尴尬到语无伦次了,麻溜地爬到上铺,被子把脸一蒙。
世界终于安静了。
直到听见洗澡水声才把头露出来。
单云澈的床铺好软好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仔细想想,好像这家伙平时身上也带着这种香味
呸,贺清回,你在想什么。
刚刚那一秒,单云澈怕是永远都忘不掉了。
贺清回,竟然敢在他面前光着身子。
他赶紧打开淋浴头冲了个冷水澡。
明明是第一次换床,今晚贺清回却睡得异常舒适,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这床怎会如此舒适味道也特别好闻
妈的简直要命了。
难道他真的是仙男?
单云澈洗完澡,睡衣T恤也没穿直接在贺清回的床上躺了下来,枕着一只手掌,盯着上铺的床板。
上面传来很轻很细的鼾声。
看来睡得挺香。
原本还怕他会不习惯来着,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晚安。
贺清回都不忍回想自己夜里做了什么梦,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床单湿了一大片,上面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怎么会做那种梦呢?也太羞耻了吧!
肯定是单云澈这家伙天天洗澡出来不穿上衣!操!!
单云澈正在穿校服外套,见贺清回从床上直起身,便笑着说:昨晚睡得挺好?
贺清回拉开被子盯着那湿漉漉的一大片,额间冒出一颗颗汗珠。
不抬头也不回答,奇怪。
单云澈背着包走过来问候,怎么了?
别贺清回见状吓得把被子拉回身上,一个尔康手伸出来,别别别过来,我警告你,往后退!
要是让单云澈发现他在他的床上遗.精,就真的真的没脸在地球上呆下去了。
单云澈:?
我没什么,就是我有点起床气,你别惹我,赶紧出去。
单云澈也没多想,临走前把贺清回的校服裤子和短袖扔给他,早饭趁热吃。
这该怎么办。
天,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万一晚上回来这床单干不了,味儿散不掉怎么办?
救命救命直接杀了他算了。
*
早自习接近尾声,大家本来就背书背得口干舌燥,再加上对月考成绩提心吊胆,很快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贺清回单肩扛着包,习惯性从后门走到原来大组的最后,才意识到昨天才换过位置。
他现在的位置靠窗。
看见单云澈的时候心猛然虚了半截。
一路上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却还是在看见他的时候一秒破防。
不行,必须绷住。
怎么这么晚?
听他问话贺清回身体微颤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啊,那个,没什么。就,就内什么,路上遇到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耽误了一会儿。
熟人?单云澈靠近了一点,哪个班的。
就隔壁
等等,他为什么要跟单云澈解释?完全没这个必要吧。
早自习的铃声一响,全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见朱昊一个人从位上下来,绕了一大圈走到最后一排,把手里一大瓶杀虫剂递到贺清回面前。
贺清回本能地缩了缩脑袋,干什么?
朱昊:回哥,听说你昨晚被蟑螂吓得抱住了单大神。喏,这个给你。
本来教室就十分安静,朱昊这一句几乎传遍教室的每个角落。
前面无数的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
贺清回:
徐源吃瓜似的转过身,我操我听见了什么,回哥,你竟然还怕蟑螂啊?
贺清回:
徐源同桌胡明:重点不应该在抱住单大神吗?
贺清回:
这是什么猪一样的前室友。
单云澈强忍住笑意替他接过杀虫剂,谢谢。
贺清回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无奈地挥了挥,拜托了,赶紧离开这里,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朱昊低头沉思片刻,一脸失望地说:贺清回,我算看清你了,有了新室友就想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贺清回也算看清了,这人是一点都不能跟他开玩笑。
昨晚那事完全占据了他的脑袋。
一上午他都在呆呆地想怎么把床单那事解决。
老天爷,鬼知道他怎么会做跟男生的蠢.梦?还是这个他极其讨厌的人。
搞得现在连跟单云澈对视都觉得怪怪的。
贺清回双臂叠在课桌上,下巴颏抵着手背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