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样繁杂纷芜的念头中,牧行方将那块黑色腰带丢在床上、喻以年的旁边,随后又开始解腰间的绑带。
在他绑带即将解开,马上就要在喻以年面前掀开浴衣露出身体的时候,对方终于出了声。
好了好了,不需要全部脱掉。
喻以年伸手拨了拨牧行方腰间的绑带,对方漂亮又蕴含着莫大力量的躯体隐在布料后面,时隐时现,像是是无言的邀约。喻以年打量了一眼,似乎是在观察够不够松,而后再次命令:
下面不要动了,把上面的衣服脱掉就行了。
牧行方机械般地照做。
不知为何,明明在此之前他才喝掉半杯茶,现在竟然还觉得十分的干渴,尤其是喻以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既让他感到焦躁,恨不得转身就逃,又让他心底升起隐秘的渴望,想要再次被触摸。两种极度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牧行方逐渐感到一种近乎分裂的感觉。
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意的嘴唇。
喻以年对此仍是一无所觉,他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后微仰着头看面前的男人脱掉上身的衣服,甚至还享受般地眯了眯眸子,十分惬意。
在牧行方身上那件藏蓝色有着黑色花纹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时,喻以年支起了身子,唇边也染上一抹笑意。
盯着对方的身体,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牧行方漂亮的腹肌。
从上到下,指尖在上面缓缓滑动,还摩挲了几下。指腹传来异样的感觉,让喻以年情不自禁地又轻轻摁了一下。
之前在温泉池边的时候,他就挺想摸一摸牧行方的腹肌,想知道手感会不会很好。现在实践了一把,喻以年表示很满意。
他唇边笑容又扩大了一分,抬了抬下巴。
好了,躺床上去吧。
牧行方几乎要被搞得发狂。
对方指尖猝不及防触碰上来的时候,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把攥住喻以年作乱的手指。更别说喻以年还慢慢摸了几下,微痒的感觉加上本能的冲动,直直冲上脑门,让牧行方眸子里暗沉一片。也让他陡然之间产生出一种想法,想拉住对方的手腕,想把人按在床上狠狠欺负。
反正是喻以年先挑起的。
但十分可惜,对方下一秒便停止了动作。
刚好卡在牧行方忍耐的临界点上。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牧行方唇线抿得笔直,仍旧是敛着眸光。他按照喻以年的要求躺到了床上,并在心里盘算着对方还会要求自己什么过分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喻以年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出乎牧行方的意料。
翻个身,我来帮你按摩。
喻以年也紧跟着上了床,指挥着牧行方翻了个面。
注意到对方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喻以年又是挑挑眉。
惊讶什么,泡温泉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吗?
牧行方哑然无语,忽然想起来对方的确是说过。只不过那时因为突然下了雪,再加上温泉里热意弥漫,自己没有注意听罢了。心里忽地划过一阵失落的感觉,牧行方只得按照喻以年的要求趴好,将背部留给喻以年。
在牧行方宽阔好看的背部展现在喻以年面前时,喻以年收起了笑,眸光染上几分认真,落在下方那处显眼的淤青上。
他挽了挽自己的袖子,指尖覆在对方的皮肤上。
但刚刚触碰到的那一瞬,喻以年明显感觉到手底下的皮肤紧绷了一瞬。
他愣了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我手有点凉?你等我一会儿。
牧行方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见青年快速下了床。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喻以年已经推开了那扇玻璃门,穿上了木屐走到了小院深处。
牧行方抿抿唇。
他没有嫌弃对方手凉的意思,就是......就是喻以年手覆上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微妙罢了。
牧行方又把脸埋回了枕头中,一动不动。
小院里的喻以年蹲在仍旧氤氲着层层热气的温泉旁,将双手伸进去,让自己的手被温暖的温泉水包围。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便起身快速返回。
床上的牧行方仍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乖巧得惊人,让喻以年看了十分满意。
他简单擦拭掉手上残留的水渍,便再次上了床。
这回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说着,喻以年再次将手覆在牧行方的背部。
两秒过后,从枕头里传出一道闷闷的声音,依稀可辨是牧行方。
......挺好。
得到肯定,喻以年便放心的动作起来,他拇指发力,一下一下按摩起来,力道缓重有序,不疾不徐。
原先只是比较担心对方背部的淤青,想帮其缓解一下。然而喻以年按揉着,似乎是找到了感觉,手上的动作愈发熟练,按揉的范围也逐渐扩大,他便也不自觉地帮牧行方整个背部都按了一遍。
从肩颈到腰部,因为褪到腰间的衣物有些阻碍他的动作,喻以年还毫不客气地将其往下扯了扯,露出对方流畅的腰线。
怎么样,我的手法不错吧,舒不舒服?
喻以年面上笑眯眯的,一边继续手头上的动作,一边同趴着的牧行方断断续续地聊着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感叹:......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这样享受的。
这话并不作假,至少从他穿书以来,能得到他如此的对待的,牧行方还真是第一个。
对方传来闷闷地应答声,可能是由于枕头阻隔的缘由,牧行方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变得更加磁性,听到耳朵里像是有一把小钩子在轻轻地挠着。
喻以年眯了眯眼,按摩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前面的牧行方。
对方仍旧是老老实实地趴着,严格遵守了喻以年的要求,就连双手,也是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体旁边。
只不过喻以年定睛一瞧,很快便注意到了牧行方耳朵尖上的一抹薄红。
极为显眼,在灯光下明显与其他地方的肤色不同。
喻以年微愣了愣,扭头盯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他心里渐渐浮现出某种可能性。
伴随着这个想法,喻以年眸中现出一缕笑意,稍纵即逝。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按摩着,然而另一只手却是在牧行方的腰际轻轻滑动。
对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僵,同时喻以年也偏头看了一眼牧行方的耳朵,发现那抹红意有往脖子蔓延的势头。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是不是怕痒?
说着喻以年指尖微蜷,在对方腰际又是一划。
带着抹调弄的感觉似的。
牧行方闭了闭眼,终于是没忍住,陡然起身,攥住喻以年的手腕,顺从心意将作乱的人按在身下。
他覆在喻以年身上,将对方的双手都按在身旁,一双凌厉的眸子像淬了火一般,一瞬不瞬盯着身下的人。眸底深处蕴着浓黑的风暴,好像若是有人不小心跌进去,便会被即刻碾碎似的。
甚至连气质都变了一点,盯着喻以年的眼神像一匹饥饿了许久的狼。
被压在下头的喻以年暗暗心惊。
他该不会是逗过火了吧?
这个想法刚落,喻以年便眼睁睁地看着牧行方俯身下来,脑袋埋在了自己脖颈间。对方的头发蹭到了自己有些敏感的皮肤,让喻以年情不自禁微微眯了眯眼,被牧行方攥住的手腕也开始挣扎起来。
但随即喻以年便感觉自己耳垂一热,有粗重的气息拂上来,引起一片颤栗酥麻,紧接着便是濡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