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用力挑开盒盖后，仰头直接把里面的药丸倒进了嘴里。

咬下药片发出的嘎嘣嘎嘣声，终于让恍惚的他清醒了几分。

以往无法控制住的情绪好似在曲仲的一个眼神里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头一回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发病前的状态。

“这个人好奇怪！”

余西抚摸着胸口平缓的心跳，幽幽回头看向已经关灯的宿舍，再看眼已经空了一格的药盒，嘟囔着：“这回好像是来对了！”

一直觉得灰蒙蒙的影子在月光下第一次显现出如此清晰的轮廓。

余西长呼口气，对明天即将到来的录制好像也变得期待起来。

***

天刚蒙蒙亮，导演就挨个敲响了艺人宿舍的门。

昨晚本就是合衣而睡的四人洗漱后又是第一批到集合地的人。

此时的天色只能勉强看清人脸，集合地周围还挂着照明用的大灯，无数的工作人员在做着现场的准备。

徐成拿着个大喇叭神色不明地站在黑暗处，看来人是他们，这才走到了灯光下。

这一走近，曲仲就发现他板着张脸，神情比昨天还阴沉。

“你们先等等啊，我们一会把注意事项和其他参演人员介绍下。”

他正说话间，后面陆陆续续地有人走来，人群里最显眼地要数顶着个粉色鸡窝头的余西。

“路都看不清，起这么早干嘛啊……”他边走还在边抱怨。

本来和他同行的几人因为这话全都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走到了集合点里。

“请神容易送神难……”徐成低声嘟囔，转头时目光又看向旁边一直殷勤笑着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旁边站着个长卷发的美貌年轻女孩，她扭动着身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人还未到香水味先呛得卢俊狠狠打了接喷嚏。

“阿嚏--”

随着卢俊的喷嚏一落，女孩子马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一撇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张小凡……

曲仲听到她经纪人喊她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冷哼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余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侧，正眯着眼睛看向那个还在交代张小凡的中年人。

感受到曲仲的眼神，余西挑了挑唇冷笑：“那个人是我以前的经纪人！”

中年人似乎也终于发现了余西不善的眼神，他转头看来，神情却突地一震立马转头看向了别处。

中年人的眼神并不是害怕，反而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再对比余西明晃晃的恨意，让本就注意他们的几人都觉着有些玩味。

夏州此时总算理解了曲仲所说的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