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不对?又是一个让卫定不明所以的话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河津生精神一震,他来了。
卫定同样把目光向着门口看了过去,心脏咚咚急跳起来。
门把手被拧开的同时,他竟然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面孔,女人面不改色地退到一旁后,卫定才看到了在其身后的那张男人脸。
三四十岁的模样,容长脸、高鼻梁、眼睛狭长而有精神,半长的头发披散在头上,每一个角度都像是精确设计过的,看上去一身文艺气息。
卫定对这张脸有些陌生,但这个人的整体气质却给了他某种强烈的熟悉感来。
直到这人开口:没有等太久吧!
卫定心头重重一跳,几乎马上要把惊愕表现在脸上的那一刻,他立马强行掩饰自己的表情。
穆沙?!!
还在想什么时候和这人见面呢,这就马上见到了。
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和定定摊牌,你正好可以顺势衔接。河津生对来人挺客气,站起来把人迎到了座位上。
你可真够着急的。穆沙用一种半嘲讽的口气说道。
怎么不急?我听你的话多等了好几年,现在终于是时候了,我已经急不可耐好不好?河津生的口气确实比刚刚要急切不少。
急也没有办法,在不确定一定会成功之前,总不好随意行动。穆沙说这话,眼神犀利地转到卫定的脸上。
你们是在说我吗?卫定故意和他们装傻。
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穆沙笑笑,没错!我们就是在说你!
可以给我解解惑吗?这位是谁?卫定瞟了一眼河津生,示意他做个介绍。
河津生噗嗤笑了,刚刚还夸你聪明,你竟然看不出他是谁?
卫定听后,再度把眼睛转回到穆沙的脸上。穆沙在他的注视下,面容少许有了些改变,眼睛变得更大了些,眉毛变成了剑眉,就连脸型也由容长脸变得稍微有了几个棱角。
尽管只是这一点点的变化,也足够让卫定看出他原本的样子了,殷悦!
果然是你!
你倒没有上回认出我时那么震惊。穆沙本人的灵敏度还是很惊人的,随口一句就让卫定倍感压力。这人一向精明,不然也不会把他师父那种无欲无求的人都害得如癫如狂。千万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他在心里警告自己。
怎么不惊?只是前面我已经受到河先生的惊吓,专门做过心理调适了。卫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河津生面对穆沙的问询目光,稍稍点点头。
他乡遇故人,你应该很高兴吧。穆沙说着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小口后嫌弃地把茶杯推开,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习惯这里的东西。这已经算是极品茶叶了,还是连我们那里最普通的都比不上。
卫定听他这么说,心里泛着嘀咕,倒是挺挑剔。是吗?你来这里多少年了?
十二年。穆沙垂下眼角,我从没觉得十二年是如此的长。
以前十二年对他来说就是闭眼、睁眼的功夫。可是在这个地方却是度秒如年,连他现在坐在这里和卫定说话都有一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无力感来。
看样子你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卫定道。
难道你适应?穆沙反问他,这里要什么都没有。我花了十几年开采灵矿提升修为,可是你看看结果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这个世界肮脏、污秽、到处都是毒物,你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越难以忍受。
卫定无法反驳他这些话。事实上如果不是这里有他难以割舍的东西,他一定会钻进神遗林原那种地方不出来,直到找到返家之路。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卫定可不认为这人单纯为了和自己叙旧,再说,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旧事好叙。
定儿!穆沙换了种亲密的口吻。
卫定立马变脸,别这么叫我!这是只有他的长辈才可以叫他的称呼。
真无情。我以前就是这么叫你的,你忘了那个时候你可是也叫我师父的。
穆沙说的那个时候指的是他在上界在余云真人面前演戏的时候。那时候卫定涉世未深,身边常年只有余云真人和偶然才能见到的余绝。对他来说,师父的伴侣,同样也是师父。
在殷悦向余云真人大献殷勤的时候,对他这个晚辈也算是照顾有加。
无情?卫定笑出声来,若论无情,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无情?
这真是他在下界听到的最荒谬的笑话。
穆沙收起笑脸摇摇头,你啊!性子比你师父烈多了。
你还敢提我师父?!卫定站起身来,一副要掀桌的模样。
你看看你,提起他你就是这样子。我和他之间是我们的问题,和你我一向对你不挺好的吗?穆沙笑得一脸暧昧,你真是越长越美。这家伙说着,还想伸手去摸卫定的下巴。
卫定反手对着他就是一掌。
穆沙的身前竖起一道屏障,挡住了卫定的袭击,却也让卫定感受到了一股和自己同源的力量。
旋叶没有受到他的召唤就自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头绕了个圈,陡然转折,直接冲向穆沙。
穆沙的左臂上有暗青色的光晕浮动,一道巴掌大的咒印显现出来,好像生出了无数的树根一般牢牢地埋进了他的手臂血管当中。
旋叶的诅咒?!卫定猛然抬头,你就是那个设立逢魔阵,到处杀婴虐童,贩卖人体器官的罪魁祸首。
穆沙瞟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花纹,这东西中了之后就无法消除,好在卫定再经过一次蜕变后,这诅咒的力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可还是无法彻底地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