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绝讲述这整件事的起源、经过的时候,一群人就跟听天书似的,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就再没有别的表现。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位余绝师父,真的是每一次遇上他便会对他生出全新的认知。你总以为他之前做的事惊世骇俗,没想到,还有更加颠覆认知的事情也是这家伙经手过的。
你真是一位神奇的人。宋仇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余绝,用了神奇这两个字。
另外三位爸爸包括阿威,都在一旁连连点头。对于这位,他们已经不单单是单纯的厌恶、憎恨了。一个人能为了做一件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持续了这么久,做出这么多的努力不看这人的品性,光是这份柔韧,也不能单单用爱恶来判决他。
我就当你是在称赞我吧。余绝厚脸皮地笑道。
你真能造出定定的躯体?宋仇武很快把问题的实际性转移到了和自己想关的事情身上。
你们想看我怎么造吗?余绝恶趣味地撇撇嘴,或许我可以给你们一人造出一个卫定来,你们就不用这么抢他了。
不用不用。爸爸们摆出了敬敏不谢的态度。光是一具驱壳,他们想要难道自己还找不到?现在整容术那么发达,叶吾梵自己都能给自己整一个完美的卫定出来了,他们需要的不是那身体,而是身体里头的灵魂,那才是他们认定的对象。
只需要他的褪下的根、种、心就好,我就能再造一个能融合他灵魂的卫定出来。余绝又道,上一具身体就是用他以前蜕化的三宝育出来的。怎么样,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秘密都告诉你们了,够坦诚了吧。定儿,你的选择是什么?
卫定耷着叶子,做起了沉思状。所谓三宝他已经再度褪化了一套出来,正好可以用来给自己重塑身体。他其实是很想答应余绝的。这是他唯一可以报答师父的途径,当然,也了结了自己和绝师父的心愿。他不想再看着余绝为了这件事做出各种翻天覆地,泯灭良心的祸事来了。
只是,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如果是以前,二话不说他就能答应,可现在,他总得和家人商量商量,取得他们的支持。
仿佛能感应到卫定的心意,习湛第一个摇头,我不答应。好好的,为什么要做那种吃力还不见得是好结果的事?
他说了,只有七成把握,定定,七成把握,我觉得太危险。叶吾梵也不同意。余云真人毕竟和他们没关系,可卫定不一样。谁轻谁重根本用不着比。
失去修为也没关系吗?武婴郑重其事地问卫定。
他比较在意的还是卫定自己的意愿。
卫定点头。他能走上修行一道都是师父对他的恩德。如果当年不是师傅在望海之滨把他这个没人要的孤儿捡回去,他早就成了海里亡魂了。还不提,师傅的养育、教导之恩。对于修为,他虽然珍惜,可并没有到一定舍弃不了的地步。
而且,他有另外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失去修为了,就可以不用再想什么回去的事了,可以安安稳稳地带着孩子留在这里,也许,日子会过的更简单、幸福些。
如若不然,想要回去的想法,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就如同沈万和一样。
第二百七十五章患难易,富贵难
爸爸们见卫定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做出的是什么样的决定。
他们不是卫定,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过去,不知道他和余云、余绝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哪怕现在他们心里不乐意,也不能用自己的喜好去强迫卫定。
卫定能在下决定之前问问他们的意思,代表着对他们的尊重。而他们,也得尊重自己爱人的心意。
如果你想的话宋仇武咬住了牙齿,我支持你。但是,我一定要在你身边,看着这件事完成。
你疯了!习湛不赞同,别这么圣母好不好?
那你想怎么样?让他不要做?他以后后悔了怎么办?换个立场,如果今天是习爷需要你,你能做到置之不理?
宋仇武的这个转换立场实在太扎心,一下子就让习湛无言以对了。
确实,不是自己的亲人,谁都可以随意大放厥词。
卫定把茎叶缠在了宋仇武的手臂上,对他的话很欣慰。
他很了解自己,如果今天明明有一个七成把握的机会可以让他的师父复活,他却拒绝了,日后,他将再难逃脱内心的折磨。
我是自私鬼好了吧!!习湛的情绪有点儿兜不住了,你们看他现在连个人样儿都没变出来,又要让他去冒险我心疼,我恨自己无能为力好了吧!!
这家伙说完,跑到一旁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大家生起气来。
武婴走过去将习湛勾住,带到外面去,两人做沟通去了。
叶吾梵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能说什么?我总归不能替他做决定。好吧,就这样吧!反正我也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卫定又把茎叶缠到了叶吾梵的手指头上,向他撒娇。
余绝在一旁看着这局面,为自己轻而易举达到的目的而高兴起来。他说的这些可不是撒谎,而是真正能够办到的。他之前还觉得自己运气糟糕透了,好端端的大计划遭遇破坏,无疾而终,为此他还恼怒了卫定好一会儿,直到他感应到了卫定渡劫的气息,看到了那抹绚丽奇幻的紫色光柱,才惊觉自己运气不错。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概就是他一直以来的运势吧。
那好,我会尽快让他恢复原样。余绝拍着胸膛向众人做保证。
没有人再搭理他,男人们把小果实们抱起来,离开了客厅,只剩下阿威和余绝在一处。
阿威鼓起勇气,我师祖的遗骨还请你还给我。你和他也算故交,总不能让我家师祖无法入土为安。
会还给你的,我先借着用一用。余绝漫不经心地摆着手,我和他的关系,借他遗骨一用他不会有异议的。
阿威此时没有武力做支持,能做的也只有忍气吞声,他只好无力地走了开来。
不得不说,余绝这人在邪门歪道上的研究和本事真不少,有他的帮助,卫定成长的速度更快了,室内已然容不下他,余绝把他转移到了室外,此时,卫定已经长成了一人多高的小树苗。
转移卫定的时候,爸爸们不约而同地过来监督着余绝,生怕他做什么伤害到卫定的事。余绝对他们的防备只是不屑一笑,没有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有一件事我还想问问你们。余绝一边往卫定所扎根的泥土地上描绘着奇怪的纹符,一边和爸爸们搭话,大灾之后,我去寻找过以前的道友,希望能够得到庇护,结果发现他们大都已经不见了,是不是和那病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