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仇武这边接到了S国大使馆打过来的问询电话,追问他们本国旅客的各种情况,并且代表其家属索要遗体,被宋仇武一口拒绝了。
S国大使馆的人怒气冲冲地直接赶到了宋仇武的办公室,隔着玻璃门大骂宋仇武独裁、专制、霸道、不讲人权和国际主义精神,被宋仇武一声令下请进了办公室,独自面壁了好几个小时。
这些S国大使馆的人刚被请进去没多久,就有闻着腥味赶来的R国驻外记者们偷腥似的聚集在外面,驾着摄像机在办公大楼外溜达了好一圈儿,没有拍到他们预期的内容后便又灰溜溜地走开了。
乔劲陪着宋仇武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外面那几辆采访车,特意看了一眼宋仇武,来的都是国际上有影响力的主流传媒。大少,这事不简单。
宋仇武沉着眼睛默默地看着那些新闻记者们,把准备好的素材放出去吧,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乔劲答应一声立刻去办理去了。
随后,各个新闻平台上便报出了一个消息:新叶一路因为地下天然气管道项目发现隐患,目前全面对外封锁。民化街全体居民现已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未来几天将视情况决定是否继续转移周边群众等诸多问题。
这一消息爆出,暂时稳定了因为封路和封锁消息带来的各种紧张氛围。
到了傍晚时分,民化街附近几条街区陆续有工作人员上前去安排转移工作,除了部分民众对此心生不满之外,大部分普通人都是配合的。
毕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新叶一路附近几条路段临时封锁的消息越传越广,网上开始有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舞。有大骂施工部门的、骂行政单位的、骂国|家的、还有一些阴谋论者们提出了各种各样质疑这一消息的说法,有一部分明显是境外ID的团队配合的亲密无间,开始用一些具有煽动性的语句来挑动民众的情绪。
宋仇武看着网警部门进行的数据筛查,将里头有几条消息着重抽调了出来,指派下去重点排查。
这几条消息都是在字里行间提到过救护车、国外游客和民化街猝死等字眼的。
S国游客是从本国飞去了LAIS病毒曾多发的区域旅行过的,这一路上他接触过天南海北许多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感染了这一变异病毒,可截止到目前为此,其他国家也没有相应的消息传出,这一点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要么就是这一病毒是有人恶意传播的,传播者手头有解毒疫苗,要么,就是其他发现了相同病患的国家采取的都是相似的处理方案。
宋仇武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第一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想挑起各种矛盾。就比如说S国大使馆的人。
按照惯例,涉外人员在异国死亡是必须及时通知其本国大使馆的。在没有确定是LAIS病毒之前,这一工作已经完成。后来确定为LAIS病毒之后,后续一切事态都成了保密情况,S国大使馆的人不知道是真的为这位旅客的生后事担忧还是只是想借机生事,不断提出要派人进行尸检,要对相关人员进行询问排查,关键是口气还大的很,好似这一切责任就在别人身上的。
这让宋仇武很反感,他本来就对这总是喜欢把病毒带到别的国家的国民没有好印象,这下印象更糟糕。直接让他动了怒,这才好好地制了制对方。
但凡网上有提到旅客猝死情况的,便是重要的怀疑对象,总之逃不过上面分析的那三种情况。
一个星期,以他将各种变故都计算一遍得到的最坏的预测结果来看,民化街这件事最短可封锁一个星期。如果情况稳定,时间可以更长一些,就怕有太多的不可变性。
当初和这位S国游客一起入境的十五个人中,目前已经找到了十三人,已经安排了最快的速度送到民化街来,还有两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下落,这就是宋仇武担心的变性。
他知道自己不该把卫定牵扯进来。可眼下这种情况,由不得他做这种瞻前顾后的想法。到了晚上七点,还没有这两个人的下落时,宋仇武拨通了卫定的手机。
卫定二话不说答应了宋仇武的请求,帮助去追查这两位旅客的下落。但他同时又担心叶吾梵这边,最后留给了叶吾梵一只信符,一旦情况不对便通知他马上回来。同时,他将更多的灵蝶留在了这里,不断吸取这里产生的欲,这样最起码能让感染者暂时得到安静,这种安静可是难能可贵的。
关于那两位旅客能够查到的一切资料都通过电脑传到了叶吾梵的手机上,再转给了卫定。
卫定在脑中对这两个人的形象做了具体的描摹,之后将这些意识传递给了周围的植物,再由这些植物们重重传播开去,替他在全国各地充当眼线。他自己则根据植物们反馈的消息,逐一去赶去确认。
第一天安全度过,时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离病毒发现过去了三十二个小时,第三隔离区之前隔离的病毒感染者已经死去了八成,可这里的被隔离者却比最开始多了许多。
叶吾梵不吃不喝连续工作了二十五个小时了,如果不是他体内有了自主灵力,早就支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运作。
他手上不知做过多少次实验,每一次他都倾注了最大的期望,每一次都是面对着失望。
何博士和后面又加入的几位生化博士钦佩地看着叶吾梵。以前外界吹捧这位最年轻的神医时,他们或多或少都带有些不服气的成分,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位年轻人对医学的态度是多么的严谨、认真又热忱。
上面已经在研究,干脆灭掉所有病毒传染源的可行性了。其中一位生化博士张博士小声地和何博士交换着消息。
何博士皱了皱眉头,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这不失是一个解决的方法。张博士再度压低了声音,这种变异的速度和多样性我从没见到过。以我们目前的能力,怕是短期内解决不了的。不可能一直这么封锁着吧,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如果能先解决掉这次的传染源,杜绝大面积传染的可能性,我们还有机会能保命啊。
何博士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保命?怎么保?
张博士挤了挤眼皮,给了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来,出国啊,跑到外面去。
你能跑,那些没钱跑没路子跑的人怎么办?何博士讥诮地回了他一句。
张博士尴尬地笑了笑,没钱又不是我的错。我有钱还成有罪过了?
那我宁愿像现在这样顺其自然。最起码到时候,所有人在生存和死亡面前都是一视同仁。何博士打住了和这位的交谈,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他在没有看到这么多惨状和死亡之前,也曾和这位一张博士一样有着相同的心态。可现在,他只想帮助叶吾梵完成他的每一样工作。这种心态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惊奇得不可思议。
张博士撇撇嘴,嘴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假正经。他这个志愿者的工作虽然是自己求来的,可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情况是什么,只是想着或许这是一次扬名立万,飞黄腾达的机会,便下了狠心冒险前来。结果来了就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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