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霜对美貌异性的态度,向来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一想法是多么的欺师灭祖,违反人伦。
她回想着方才蹲墙根听到的内容,什么慢一点了,疼忍一忍呀,习惯了就好了,最后师尊都直言要师弟解衣服了!
啧,香艳。
她咽了咽口水,暗爽,别的不论,就说师尊那腰,又细又紧,柔韧性一定特别好,怎么折都没问题,适合一百零八种姿势!
嘻嘻,这么棒的双修道侣,小师弟呀,你可要争气,不就是男人间的那点事么?一定别让师姐失望哦!
她心里美得不行,已然在小本子上勾勒出无数令人脸红心跳的故事桥段,写着写着,忽听近前传来其中一位主角的声音
不是说过了么?没关系,我没那么弱,歇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总是草木皆兵。
叶长青作为重要主角之一,对徒弟的心声完全不知情,轻轻揉了揉眉心,一别脸,见那气人的货竟然还在,不由光火:阮二胖,真以为你是个姑娘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言下之意,好男不和女斗,但是你也别太过分。
可惜到了后者耳朵里,全都变了味儿。
嗨呀,还真让我给猜对了啊!是姑娘就不会怎么样,换成公子可就不一样了!
阮凌霜浑身一激灵,脱口就道:是是是,我这就滚,绝对不打扰你们!
说完,她就听话地滚了,可滚出没几步,觉得自己还有使命没完成,原路退回来安顿:小师弟,你要学会疼人!师尊不容易,记得好好照顾,千万别落下病根啊!
叶长青不知她在捣什么鬼,只觉被吵得头疼,不耐烦地斥道:别再在我跟前晃悠,滚蛋,速度的!
阮凌霜再没搭茬儿,轻功运起,化作一阵疾风,转眼跑得无影无踪。
弟子房里,总算送走了炸炸呼呼的丫头,得了一室的冷清,叶长青合着眼歇了会儿,待气理顺了,屈指召出只金色灵鸟来,问:大箫,峰上睡着的人,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是一种符咒,两人建立起联系后,直接可作传讯工具,不必长途跋涉。
此时,灵鸟小巧的一只,蹲在他食指上,正低头用喙梳理着翅膀下的茸毛,忽然,眼珠子一怔,直起脖子来,大喇喇地叫:师尊啊,我我我快顶不住了!不是我方太弱,是敌方太过强大呀!我也想报喜不报忧,可是都快被人给骂成筛子了!王师叔公人家正给猫儿果施肥呢,一下睡着,肥施多了,把就要成熟的一批果子全给烧死了,我这
说着,对面十分配合地响起了老爷子的痛骂声:秦箫?凌寒峰首徒是吧?能耐呀!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你那个混球师父搞破坏,失魂是拿来瞎玩的吗?!老夫种了整整三年的药园子,被你这一枪给晃没了!别以为他是一峰之主,这事儿就能过去,我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和泥玩儿呢!说,怎么赔!今天不掰扯清楚了,不许出我这院门啊
叶长青:手指颤了颤,装作不小心地,一下按断了传讯灵鸟的嘴。
身侧,温辰越听越心惊,抬头看了看他韭菜花一样的脸色,犹疑片刻,不太确定地问:师尊,不是魇灵吗,这失魂,又是怎么回事呀?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子: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死去吧。
阮二胖:海棠网驻站写手,常年专注师徒年下热题材,驾龄十载,上路超稳,一句话,你想要的车,我这里都有。
秦箫:我太南了,我真的太南了我当初就不该嫁到这里来,如果我不嫁到这里来,我的夫君就不会死,如果我的夫君不会死,我就不会沦落在这么个伤心的地方我顶不住了,真顶不住了,这锅太沉,爱谁谁要吧!!!
小辰:师尊,我虽然现在还小,但会慢慢长大的呀,你要等我!
老叶子:卒。
第080章同心镜(三)抓雪流萤
努力做一个好师父,或被魇灵吃掉,有那么一瞬,叶长青是想选后者的。
他倚在窗棂上,五指插进鬓发中,眼尾斜飞,淡淡问:小辰,你高不高兴我再多活几年?
啊?温辰听到这个,本能地不乐意,许是经受过生离死别,对这类不太吉利的话打心眼里抵触,但他也没表现出来,只乖巧道,我当然高兴了,我
那就先不要问叶长青终于是装不下去了,拧着眉,一脸的虚弱,手腕软趴趴地搭在他肩上,低声道,我现在确实状态有点不好,会自己调整过来,但需要点时间,更不方便被别人知道。至于其他事情,不要急,之后会一并给你说的。
他这样的人,亲口承认状态有点不好,那一定就是非常不好了。
温辰自是明白这点,不方便被别人知道,他自己又修为低微,不懂多少药理,帮不上什么忙,当下心里着急:师尊,那我现在送你回折雪殿休息?
不用。叶长青摇头,露出个疲倦又放松的笑容,说了要带你去同心镜,那儿只有夜里最漂亮,不去可惜了。
胡闹,去什么地方能有你身体重要啊!温辰真是快给他这拎不清轻重缓急的搞炸了,连敬语都不计较,直接强硬地道,回房,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回房休息!你在梦境里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再乱跑了!同心镜就在那放着,又不会立马消失,今天去明天去有什么分别?!
呵呵,有。叶长青低笑两声,特别欠揍地弯了弯他那双含情眉,对徒儿火烧火燎的急全不在意,慢悠悠道,我想今天去,就要今天去,晚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行。
温辰:
对上这样集耍赖与任性与一体的主,他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个同辈或是小辈,他绝对不允许这样做,可是
这人偏偏是他师父。
温辰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对方先下手为强了:徒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师父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魇灵梦境好可怕的,全是小时候被狗咬的血腥场面,差点吓死我!好容易出来了,就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儿,连这一点都不能够吗?
他左手压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亲师徒之间都是如此,换了外人岂不是更凉薄?
温辰:
又来了,这一套又来了!
当初从魔郎君那出来,在返回折梅山的芥子舟上时,这人也是这样,装可怜,博同情,把处境形容得好惨好惨,仿佛自己不顺着他来,就是毁师灭道,人神共愤!
小时候被狗咬?!说真的,他不咬狗,狗就阿弥陀佛了。
奈何,明知是套路,温辰还是躲不过,单看着对方轻颤的睫毛,和睫下眼中那堪称破碎的小水光,嘣地一声,他脑袋里名叫理智的那根筋就断掉了:师尊,我怎么会不愿意多陪你,我
他卡了一下,颇懊恼地妥协了:走吧,你想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