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怎么不行?大头鬼不乐意,哇啦哇啦地吵吵,你行,你说说你待了多久了?!
老吊爷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
大头鬼斜着眼睛一乜,大如水缸的脑袋险些从脖子上滑下来:切,不也就三个月么,嘚瑟个什么劲!
老吊爷没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大头鬼脸色僵了僵,依然保持着不屑的神态:三年有什么的,睁眼闭眼一千来天也就过去了。
老吊爷还是不说话,只不过不笑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头鬼听着了,舌头打了个哆嗦:难,难不成是三十年?!
错。老吊爷咧开嘴,将长长的舌头卷起来,塞回去,在同伴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淡定道,是三百年。
雾草!!!
我去
牢房门前和不远处的某地,同时有感慨声响起,只不过一个是鬼,另一个是人。
在一块硕大的、足以遮掩两个人身形的石柱子后边,叶长青弹指施了个隔音咒,回过身来:这些死鬼们,活得可真是长,动不动就成百上千年的,凡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修道的,上不了化神渡劫这样的神级境界,也不过百八十年寿命,不公平。
温辰安静地靠在他身边,低声道:可如果让我活上几百岁,哪也去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守在这个石头房子,我却不愿意,宁可做个短命的。
嗯,有道理。叶长青表示赞同,偏了偏头,凑到他耳边,徒儿,你告诉我,如果在有这么两个深浅不知的货在这碍事的情况下,你我想进地牢,用什么法子效率最高?
身在虎穴外,他还不忘考校一下徒弟的思维能力。
温辰倒也配合:调虎离山?
怎么调?
用傀儡术?
不成。叶长青屈指敲敲他脑侧,眉梢一挑,傀儡术算是高级法术了,操纵它的时候,灵力流动不小,这要是让鬼王察觉到了,我们隐藏得还有什么用?
温辰凝眉想了下,问,师尊,你那还有画好的傀儡符吗?
叶长青想都没想:没。他拒绝地过于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是故意的。
温辰:
诶,你在南明谷的时候,不是从一个巫族少年那赢来了一瓶幻影咒么,拿出来我们试试?大抵是笃定守狱的那两个鬼是酒囊饭袋了,叶长青现在的做法,颇有点儿戏的意味。
这个吗温辰却心里发虚,不太想接茬。
因为嫉妒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连相貌都极为相似的幻像少年,而沉淀心思自学《古代咒文》,暗暗与其较劲的事,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尤其是叶长青,他不敢透露一点,生怕对方知道了,就要弃他而求别个去,可这人偏偏没有自觉,顺藤摸瓜,越摸越深
小辰,你什么时候从我书房拿走那本《古代咒文》的?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不像你呀。叶长青一手撑着石壁,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锁在自己与背后的石壁之间,垂着头,笑眯眯问,说起来,那么本一大半都在讲废话的破书,你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想着要拿来啃的呢?
温辰无言,被逼得没法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给他,就着仰视的角度,弱弱道,师尊,我就是看要来南明谷了,想提前学些巫术方面的东西,出来好不给你丢脸。
他手指扯着衣角,纠结:私自拿走《古代咒文》,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咱俩什么关系,我哪舍得跟你生气?叶长青接过那个精巧别致,泛着淡淡草香的小木头瓶子,上下检查了几遍,又打开盖子,用微弱灵流试探了一下,有点惊奇,咦,居然是真的幻影,不是那帮鬼修做的手脚。
温辰瞄着他手指间的小动作,一时没忍住,好奇道:师尊,你怎么看出真假的?
真假?叶长青勾着眼角,要笑不笑地看回去,说话声轻得像一片羽毛,挠得人心里直痒,我的小辰辰,关于这个事情,你不是懂得很嘛,怎么还要来问我呢?
小辰辰这三个字,像一把锥子似的,冷不丁刺进温辰心里,他不由得就有点害怕,有种心里秘密都要被看穿了的惶恐,当下不愿多接话,照着书里写的使用方法,飞快地抢过瓶子,叩出一粒幻影,二话没有,仰头就送进嘴里
诶你叶长青一嗓子没叫住,他已经吃了下去。
怎么了?温辰抬起眼,目光倔强,分明就写着是你逼我吃的你还想怎么样。
没,没事。叶长青轻轻扳着他肩膀,脸上表情有点难以形容,那个,小辰,你做好点心理准备,这东西直接吃可能会不太舒服。
温辰诧异:什么意思?
就,就是叶长青神色凝重,咽喉微微滑动一下,略艰难地道,《古代咒文》你可能还没看到后面,巫师自己做的幻影咒,可以直接服用生效,可如果不是自己做的,就需要先吟咒签订契约,让咒术臣服于你,然后再吃,你这样直接下了肚,它不会认你做主人,很快就会起冲突,你
他叶某人要有封号,绝对是天下第一乌鸦嘴,话音儿都没落,温辰面上的神情就已经变了咒术和身体的冲突来的非常快,也就一个心跳的功夫,猛烈的痛觉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唔他压抑地呻/吟出来,弯腰抵在石壁上,捂着肚子,忍得艰辛。
疼,好疼,胸腹间像有把刀子在拼命地搅,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成渣。
叶长青看着他这样,说是惊呆了也不过分本来,就是想挑逗挑逗,试试能不能打问出这小子看那本破书的缘由,哪想到对方不知哪根筋抽着了,一碰就着,刚挑逗了一句,就原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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