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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的亲传后人,就这么点本事?和那个墨含香一样不中用。楚怀玉身上的魔纹像有生命似的,越长越多,先前只是脖子上有,现在已渐渐蔓延到了下颌,侧脸,最长的一条,马上就要够到他锋利的眉毛。

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他下巴微抬,眯着一双深紫色的眼睛,森冷地看着猎物挣扎:你的折梅剑法呢?来,使出来给本座瞧瞧。

叶长青缓过那一阵窒息,桃花眼惬意地一弯,微微笑开,师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楚怀玉恨死了曾经的师弟墨含香,对师兄这两个字深恶痛绝,此时听他一提,忍不住怒火中烧:哦,你以为本座不敢?

他凑得更近了些,扣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指猛地收紧!

下一刻,血花四溅

唔楚怀玉捂着心口,跌撞着后退几步,紫眸不可思议地瞪大,你,你竟然?!

兵不厌诈嘛,老生常谈了。叶长青攥着一把精神力凝成的削薄利剑,招招取他要害之处,北君阁下,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楚怀玉将手中血刀舞得密不透风,面色铁青,他心口中了一剑,显然感觉不是很妙,但依旧镇定,不可能,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剑修,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精神力?

机缘巧合,巧合么。叶长青态度似笑非笑的,一边回复,一边手下已眼花缭乱地过了十几招。

两人俱是当世顶尖高手,纵然是在这样险境环生的生死战里,各自也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楚怀玉:从一开始入境时的困顿,你就是装出来的?

差不多吧,毕竟你戒备心挺强,又是心魔境之主,为了引你入彀,不下点血本怎么行。叶长青锵地劈出一剑,借着剑风的力道后撤了几尺,然后意有所指地扬了扬左手。

上面血痕斑驳,正是他自己用匕首划出来的杰作。

楚怀玉眸色一暗:你和那姓墨的一路货色,心都脏。

叶长青莞尔:多谢夸奖,只不过一千来年过去了,你又栽在相同的套路上,不知有何感想?

楚怀玉皱了皱眉,没理他。

叶长青贴上他的攻势,问:那只剑穗是怎么回事?

楚怀玉语气很冷:叶岚的死期到了。

叶长青罕有地愣了一瞬: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生敬仰的叶前辈,他的死期就要到了。楚怀玉一字一顿,异常明晰地解释了一遍,眼中盛着复仇与快意的笑,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

你们有什么约定?这一次,叶长青波澜不惊的外表终于裂开了一点。

我亲手送出去的穗子,后来成了封印我的法器。楚怀玉好整以暇,娓娓道来,三年前,叶岚强行唤醒了沉睡中的我,并且与我定下契约,只要我帮他做三件事,就能摆脱最后的桎梏,破除封印,杀了他报仇

第一件事,北冥海上一群愚蠢的修士遇到了魔化骨鲲却不懂得厉害,只顾着争那点面子,傻不拉几地等着被人家当点心,叶岚善心大发,不忍看这些家伙惨死,自己又不好当众露面,就求我驾驭着骨鲲往魔域深处飞去;

第二件事,北境雪原上骨鲲伏诛,正赶上了朔月他功力尽失的时候,就是把自己三魂七魄都赌上,也超度不完一千多个地缚灵,于是短短一日之内,他又一次开口求我,怀玉,帮帮为师吧,这些都是无辜的人,太多了,为师今晚身体有恙,实在做不到,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飞升剑仙,活得连只蝼蚁都不如,他活该嘶!

楚怀玉瞥了一眼肩上的剑伤,眼中闪过一丝吊诡的光:怎么,冒犯到你心目中高风亮节的叶前辈了?他与我结下契约却逾期不至,让我干等了整整两年,难道算不得言而无信的小人?!

放屁!叶长青忍无可忍,甩出一记漂亮的独秀式,剑锋压着刀锋,楚怀玉,不管他曾经多么地忽视过你,他都是你的师尊,你的恩人,你入魔便入魔,自己心性不定,想不开,与他何干?所以,你答应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在化神天雷降临之时,帮助我们渡劫?

楚怀玉不想承认自己做过这事,缄口不言,脸上魔纹越爬越多,整张面容都快要被覆盖。

叶长青渐渐力不能支。

他本就修为尽毁,在心魔境中靠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强撑,先劳心劳力地引诱北君真身出现,又大开大阖地斗了这么久,早就处于透支的边缘。

更不提楚怀玉入魔愈深,疯狂的执念全都转化到了招式之上,越杀越烈。

终于,叶长青撑不住了。

凛冽的刀锋迎面推来,他手脚虚浮,再也格挡不住。

刀锋入肉的声音清晰,仿佛就在耳旁,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一睁眼,叶长青就看到温辰挡在自己面前,半寸血色的锋芒从他小腹中突出。

紧接着,又是一声撕裂的响,楚怀玉毫不留情地抽出了刀,温辰痛哼一下,拄着剑单膝跪倒在地,小腹伤处血如泉涌。

对手是魔道北君,修为登峰造极,他的确战得极其狼狈,却偏偏,又将怀里人护得极其周全。

叶长青目眦欲裂,俯身揽住他,指尖颤巍巍地,有点不敢去碰那可怕的贯穿伤:小辰,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温辰握了握他手,以示安慰,而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悍然转身,寒宵冰冷的锋芒直朝对手面门甩去!

楚怀玉侧头避开,倒抽了口气:被本座的魔刃捅穿,竟然还能站得起来,折梅山究竟是藏了多少怪物?

温辰却不接话,他作战风格沉默,很少像叶长青那样,动辄就闲着和人逗趣,刚打溃了潮水般的正道心魔,就顶着一身千疮百孔的伤,硬和楚怀玉打得不相上下。

魔气与灵力交织爆裂,在硬如玄铁的地面和穹顶炸开了无数可怖的深坑,狂风四起,一切的陈设都离析成一片一片,烟尘般地随风破碎。

若说方才楚叶只是两个人的殊死交锋,那现在,定是冲着毁天灭地去的温辰不拔剑的时候是羊,一旦拔了剑,就是不折不扣的狼。

他眉心本已隐去许久的心魔印,又开始浮出熠熠的红光。

失控已箭在弦上。

另一边,叶长青伤病交加,体力难支,正倚着一尊摇摇欲坠的魔族圣像歇息,环视周围的惨状,仰头厉声道:心魔境要塌了,你们两个快住手!

然而,楚怀玉是亡命之徒,巴不得与他们同归于尽,温辰也杀红了眼,恍若未闻。

北君陵寝中,残存的心魔影子像没头苍蝇一样,游离在断壁残垣之间,眼看着场面就要无法遏制,突然,一阵洞箫声传来,以泰山压顶之势,瞬间就稳住了这里崩塌的趋势。

什么人!在场三人俱是一惊。

楚怀玉反应最烈,稍不留神手臂上就狠狠受了一剑,纵深入骨,痛极,他怒骂着撤开几丈,猛一抬头,一个素衣白发的人影映入眼帘。

堆满残破石块的甬道入口,一人单手端着一根通体翠绿的竹箫,容颜清绝消瘦,气质温文平和:怀玉,你急什么,千年都等下来了,就差这两年光景?

你,你楚怀玉如遭雷劈,盯着他一头枯败如残雪的发,懵懂了半晌,才狠狠地一拧眉,干巴道,叶岚,你不是得道成仙了么,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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