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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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背心一凉,一截霜寒的冷铁透过皮肤,将他心脏一剖两半。

呜沈画双眼暴突,一汪黑血从口中溢出跟着心脏一起,他的魔核碎了。

紧接着,长剑噗地拔出,带起了三尺多高的血花,他肋间一疼,被人踢着翻了个面,天旋地转之间,年轻剑修冷若冰霜的面庞映入眼帘。

啊是他。

沈画仰面躺在地上,于生命最后的一阵痉挛中,终于相信了因果报应这句话。

十年前,他奉迟鸢之命,召集八方魔修,朝避世已久的天河山开动,目的很简单,就是抓到那个黄泉之子,带回去供主人纳川。可谁知道,这小子的父母狡猾得很,早早就把儿子藏起来,四处都找不到。

与他作对的人,都不得好死,沈画气极了,下令一把火点了那石头小筑,将那对负隅顽抗的夫妻烧成了焦尸。

如今报应来了,他没有死在祁铮毁天灭地的兵解之下,却被当年的那个孩子,一剑刺穿了心脏。

沈画,你死得太轻松了。温辰冷冷道,没有多作纠缠,抽剑转身走了。

悬崖边,祁铮神魂离窍,命已到头,化骨的双手拄着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虽只余骷髅,但那根铁骨铮铮的脊梁,分毫不曾弯折。

温辰一路走来的时候,面容苍白,脚下虚浮地几近跌倒,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也缺乏勇气去向对方考证什么。

祁长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讨厌我得很么?我

何德何能。

空地上,祁铮像是已经死了一样,许久没有动静,直到晨光熹微,火红的朝阳从群山之后喷薄出来,他才终于动了动下颌骨,微弱道:从前,昆仑山有个小弟子,立志要做世上最强的剑修,他先天与剑结缘,炼出了属于自己的本命剑,可是

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支离破碎的骨架仿佛要承受不住,温辰急着想上前搀扶,却听他喃喃地说:山崩,千年难遇,剑庐毁了,想再建,得献祭天生剑骨万锋剑派是剑宗,怎能连自己的灵剑都铸不出,小弟子想了一夜,决定去找他师尊

老夫无能,修不出那看破一切的心性,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虽然没有一天曾后悔,但看着同辈晚辈个个进益飞速,也总是于夜半时,辗转难眠。

温公子,对不住,我嫉妒你是真的,舍不得你死也是真的。

去做你想做的事,救你想救的人吧。

一句话,就让温辰不争气地红了眼。

过去多少年,他只道万锋铸剑长老是个助纣为虐的帮凶,千古剑陵前一场丑态毕露的闹剧,又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嗤之以鼻,谁能想到,当年在枫溪城小院一口判他死刑的老者,今日却为了还他自由,兵解而亡。

时至今日,温辰才明白,一位真正的铸剑师,是从心底里爱惜剑的,剑若不愿意,他就不会逼迫它进入炉中,尽尝烈火焚身之苦。

谢谢您,祁长老。温辰心中五味杂陈,亦无言以对,只得弯下腰来,右手覆于心口,致予对修道者最至高无上的敬意。

祁铮淡淡一笑,翕动着所剩无几的双唇:温公子,托你的福,老夫也算体验了一把手握千古名剑的快意,值了,这辈子值了。

其实,千古剑陵那一战,祁铮并未在意什么笑话不笑话,丢人不丢人,只是拼命享受着那一刻的逍遥和畅快

北境剑灵选他作为附身之人,也许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巧合。

清晨泠泠的山风吹来,吹走了此间一切的脏污和泥垢,兵解后的尸身一点点粉化,在山风的吹拂下散入远方一望无际的雪原。

温公子,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温辰忍着心中的愧疚与悲伤,道,祁长老请讲。

我死后,把我的残剑葬入千古剑陵。

明白,我明白。温辰垂下眼,佯笑着道,您放心吧,晚辈一定做到。

嗯面前已不成人形的枯骨点了点头,下一刻,颅骨化成灰粉,随风扬散,悬崖上,只剩了一把卷去锋刃的残剑,兀自插在土中。

温辰跪下来,指尖抚过那清凉如水的剑身,一片新雪落下,浸润了上面阴刻着的两个篆字

春泥。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辰又一次成长了

第265章陷落(七)再提什么狗屁前程,信不信我出去就要了你,然后昭告天下,老子就是喜欢魔道妖人,不服的出来挨打。

昆仑山山腹,地牢中阴暗无光,最底层封押重犯的地方,几个守狱弟子正围在一起唠闲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一次魔族来势汹汹,正道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我们能活着,真是相当不容易!

杨师兄说的没错,这场灾祸一切的因果,都得算在折梅山那两个叛徒身上,呸没良心的东西,魔族走狗,老子日他娘的腿折梅山就是妖气重,五年连着出了三个妖人,晦气,真晦气!

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和我说过,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你看喻清轮杨玄也就罢了,一直不声不响,坏就坏了,这里头关着的那叶长老又是怎么了?之前救朱雀封印阴阳界,雪原小镇痛揍银面血手,又是修真界第一个和南君迟鸢交过手的,这是什么人?英雄,实打实的大英雄!如果不堕落,得是多少年轻人效仿的标杆,哎,可惜了

哼,有什么可惜的?!妖人就是妖人,管他以前干过什么事儿,难不成就因为曾经干过好事,他还成了好人不是?晚节不保,功败垂成,这是他自己经不住诱惑,怨不得别人再说了,谁知道他以前是怀着什么心态帮助正道,夹带私货也说不定咯!

守狱弟子闲聊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叶长青坐在牢房里,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垂着头,手中把玩着一根从草席上扯下来的稻草,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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