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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知死的魔将跟上来,嬉皮笑脸:君上,这个怎么处置?能给小的们玩玩吗?

叶长青心不在焉:怎么玩?

就那么玩儿嘛,大老爷们的能怎么玩儿,看他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您尝过小的们也想话题猝然停止,杀气剐在脸皮上,他不敢继续说了,嘿嘿一笑,往回找补,就像山上的其他人那样,您说好容易来了一趟,又不能杀人,给他点教训总可以吧?

不算临海之战,过去四五年,折在温辰手里的魔族数不胜数,他本人之于魔族的名声,不啻于银面血手之于正道。

叶长青脚步一顿,有种浑身力气都被卸去了的错觉,紧紧攥着铁扇,强忍宰人的欲望他杀伐征战多年,没有哪刻这么想临阵脱逃。

终于冷静下来,一回眸,正好和温辰紧紧追随的目光相对上,他敛下眼睫,把所有刻骨铭心都藏入假面,戏谑道:行,玩儿可以,但记住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下手给我悠着点。

得令!魔将欣喜若狂地返回去,举着刀吆喝道,君上大方,把这小子让给我们了!之前不少兄弟死在他手里,今天不打不痛快,来,避开要害,给我狠狠教训!

叶长青站在一丈外,不敢看,但也不敢走,生怕这帮混蛋手脚没轻重,给那重病的人打出个好歹来,就戳在那跟个柱子一样,听着徒儿抵抗一番,伤重不济,被夺了剑,撂倒在地,噼里啪啦的拳脚声中,他思绪有点恍然。

你说,你要和我一起下地狱?

不行。

叶长青笃定地摇头,心想,地狱那么冷,我怎舍得带你一起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骄傲):看着没,本君风流倜傥魅力无边,只不过睡了他几次,他就念念不忘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辰辰(无奈):师尊,你什么时候睡过我?(一直不都是我睡你吗?)

老叶(复杂):大概,在梦里。

唉呀妈虐死我了,我不行了,我可能,不是个适合虐感情的人,我只适合虐剧情,些许苦涩.jpg

第275章东君(八)官宣

数日后,河洛殿前,夜雪初霁,青阶如洗,烽火同俦十三门派齐聚昆仑山,意欲北征魔域。

万锋代掌门李长老年事已高,退隐多年,并未直接参与动员,便由年青一代中的天疏宗主凌韬仗义执言。他身披阴阳两仪袍,飒爽端正地站在殿前,双手展开早已写好的檄文,对着阶下数以千计的同袍,朗声念:魔道东君叶长青,原折梅山凌寒峰主,驭灵长老,其人藏匿上古魔族血脉,处心积虑,隐姓埋名,蛰伏正道多年,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误人子弟,勾结异族,实是苍生之巨害,吾辈之

啪,啪,啪。

三声极为清脆的拊掌,从河洛殿上方传来,众人一惊,皆举头望去,只见那高高的鎏金顶上,闲散地坐着一人,右手撑着琉璃瓦,左手打着玄铁扇,二郎腿一翘,快哉悠哉。

什么,叶长青?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发现?!不对,十三大门派云集昆仑,他一个人的话,断然不敢现身,一定是有什么埋伏,千万不能中计!

凌韬也听着不对了,往阶下快走几步,抬头一看,怒道:妖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

叶长青低着头,唇线轻弯:我为什么不敢来,想灭了我,就凭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说完,还指尖抵着扇子,真像有那么回事地挨个点了一圈,登时掀起一片怒火狂澜。

叶长青,你休得无礼!区区妖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折梅山教你养你,你却带人挑翻全山,对柳掌门动刑?你还是不是个东西了!良心被狗吃了!大伙儿,趁着他今天自投罗网,不如一把收了!

耳闻着这底下乱糟糟的斥骂,叶长青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掸了掸衣袖,道:凌宗主,你方才念的那篇檄文,谁写的?

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凌韬不卑不亢道:我写的,怎么了?

哦。叶长青轻轻颔首,认真负责地点评了一下,你这个檄文吧,除了事实黑白颠倒,语句狗屁不通,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勉为其难算你过关吧。

凌韬眯着狐狸眼,双唇抿得发白,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冤枉了你!

好!叶长青一合扇,站起身来,从那数丈之高的大殿顶上,灵鹤般翩然而落,如同前世时候一样,正道子弟一对上他,互相不用打招呼,贼统一地往后撤了一圈。

如畏蛇蝎。

哈!叶长青笑了笑,根本没在意这些人如何,径直走到凌韬身前,与其面对面而站,眸中笑意渐渐转凉,凌宗主,你若不知道哪里写的不对,那我就一一给你说来。

第一,我有没有隐姓埋名,卧底正道,问问在场的诸位不就知道了?来,请问有谁在临海之战前没听过我的大名?举手,举高点!他目光如剑,环视着阶下乌泱泱的人群,见没有一个吭声的,哂笑道,我叶长青从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弱冠之年名扬大江南北,蛰伏二字,真是谬赞了。

幼稚。凌韬轻轻一哼,强词夺理谁不会?

第二,叶长青凑近一步,拍了拍他胸脯,凌宗主,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我叶某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嗯?

凌韬本来是想躲的,可在那半步成圣的威压之下,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愣是迈不开步子,无奈当着诸多同道的面,被这妖人弄做了哥俩好,他鬓边冷汗滴滴滑落,有点不知所措。

叶长青笑:我这人确实不是个善茬,有的时候下手真挺狠,比如对银面血手,对幽冥鬼将,对摄灵双修的败类,还有谁来着?哦对,他举扇敲了敲额头,恍然大悟,南君迟鸢。

没的说,这拎出来哪一个,都是对正道来讲不得不除的祸害,尤其是临海城上南君被碎魂的那一幕,相当惊悚。

凌韬欲言又止,脸上有点下不来。

哎,还有第三点么,你扣我什么罪名不行,非扣误人子弟?你数数,我大徒弟秦箫,二十四岁,论剑大会排名第六,二徒弟阮凌霜,二十三岁,排名第七,小徒弟温辰叶长青眼角一盯,意味深长地道,凌宗主,敢问你抱着那天下第一的名头,夜里还能安睡否?

好了,若说别的凌韬还能抗一抗,提到这个,那真是一万个理亏,扯着那檄文不知道该往哪扔,一张脸憋得阵红阵白,好不精彩。

他的走狗谢易及时站了出来:妖人,你别以为你会耍几句嘴皮子,就能安渡此关,今日千名同袍齐聚在此,要的就是你的性命,你

来啊!要啊!叶长青厉喝一声,杀气骤然葱茏,手中玄铁扇化为长剑,幽蓝冥火仿佛游龙一般缠绕,紫眸轻佻,看着眼前这一片色厉内荏的家伙,懒懒道,来,今天谁怕死,我就杀了谁。

鸦雀无声,谁都不愿当这第一个出头鸟。

尴尬了片刻,人群稍稍松散,一青年拨开一条路,独自走了出来。

师尊,别动手,杀债不好还,日后下了地府,你会受苦的。温辰一瞬不瞬地看过来,眼瞳清澈明亮,满满的只装了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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