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晚了师祖又要说我。
不是现在不方便啊,你没听到他们在
岳肖寒昂起头往山上看了一下:没怎么啊?
反正反正外人不便看就是了,等会儿等会儿。
剑仙人束个发外人不方便看吗,岳肖寒琢磨了片刻: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站起来往山上走去,岳爹没叫住,只好叹着气跟上去:听这动静,看来是真不行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中,岳爹瞧着发丝凌乱的清横,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岳肖寒则刚刚就看到炎烬束不好发,挽起袖子走了过来:剑仙人我帮你束吧。
他刚一捋清横的发,被炎烬一竹枝打到手:不要乱碰。
岳肖寒疑惑收手:我没乱碰啊,好好好,我不碰了。他往那日常修炼的竹林走去。
而炎烬也注意到,原来小岳也是能碰到清横的头发的。
他起初先入为主的认为清横只有他循序渐进的能够触碰,却忘记了,这不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关联,而是清横的剑身在一点点修复,他的实体在一点点具象。
有了实体的清横是能够与每个人触碰的。
他竟有些失落,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又无端心生警觉,不希望小岳靠近清横。
可等冷静下来,又想自己实在是小人之心,且不说小岳只是好心,而他又哪里来的资格阻止清横与旁人接触呢?
清横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他做什么不做什么,与谁亲近与谁疏远,都该由他自己决定。
可就是不喜,不悦,懒得说话。
今天继续做台阶,却有些心不在焉,但好歹做了两天,到了晚上也做完了,再与阁楼正门连接到一起,台阶从中有一道分界线,一边是楼梯,另一边缓坡形式,如此他的轮椅进屋就方便很多。
一直沉默到晚上,小岳父子离去了,他吃过晚饭洗漱入睡,刚把那外衫搭在树干上,转头看清横站在轮椅旁: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啊,困了,睡觉了。他往前行了几步,又想起来,岳爹今日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没有,你不说话,大家都不太敢吭声。
炎烬无奈叹了口气,笑道:我真没事。
清横点点头,推着他进屋,看他坐到床上整理被褥,直直站着却不走。
他慢慢抬头:怎么啦?
清横走近一些,伸手去拉他的发:我试一试我能不能碰到你的发和衣。
如玉的手从他发上拂过,又落在他衣上,指端于脖颈流连,轻挑起领口。
炎烬垂眸看他的动作,明知故问:能碰到吗?
可以。清横明媚而笑,目光又落领口,指端再动了动。
炎烬看自己心口袒露了大片,却还不见清横收手,他想挡住,又忘记了碰不到他,抬起的手落空,大抵也忘记了去拢自己的领口,而再抬手攥住清横的衣领,将他往面前带了带:别挑了。
清横惊了一下,近在咫尺与他四目相对,却看那眼神不似之前温和: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炎烬调整了一下呼吸,微闭双眼,顷刻后睁开,松了手,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你去睡吧。
清横狐疑起身,默默往楼上走去。
炎烬抬眸看着他,自上而下,直至于他上到了二楼,再看不见。
今日没有衣衫掉下来,第二天他才发现清横昨日未脱衣,是和衣而眠的,也没拉开被褥。
今天长出的是带着灵光的小铲子,他已经轻车熟路,这小铲子是用来铲除剑身不平之处的。
而再翻叶子的时候,却心中百般矛盾,翻了七片叶子,他不想那么快种工具了,清横不是说还想尽快再种出一只小鸭子吗,那就种鸭子好了。
他用小铲子给剑身的凸起之处细细打磨,打磨好后,没有想象中只能摸到头或者哪个部位,事实上,哪儿都没碰到。
怎么没进展了?他质疑,这铲子是假的吗?
难道他昨天吐槽能只能摸到某个肢体很吓人,这土地就真不让他摸了啊?
我开玩笑的啊喂!
又待一日,长出的是玄铁,这就是修补剑身的工具了,今日种下动物,又翻了六片叶子,还是得种工具。
玄铁修复在伤痕处,那坑洼不平之处终于光洁如新,这是一柄曾经在尘明宗剑阁被倍加珍视的名剑,他本散发着熠熠光辉。
可幻化成人的清横眼眸黯然,他们依然不能触碰,他缓声道:是不是只能如此了?
第35章浴火重生
没有的,只是没那么容易,看看后面还能有什么。今日还得翻工具,炎烬速速去翻叶子。
清横盯着他看了会儿,道:为什么昨天改种动物了?
炎烬的动作一顿:我
该怎么说,是他的私心?
没事,你不用说了。清横却打断,低垂目光不看他。
没有希冀的努力,总会让人失望吧,又凭什么要求旁人不放弃呢?
正此小岳父子也来了,清横后退几步,笑了笑:这次还会种出鸭子吗?
我也不知道。
不管种出什么,一定都是很可爱的东西,说好了,动物都给我来养。
好啊。炎烬似觉有很多话,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再一日,长出了一个玄色铁质长盒,长盒打开,熊熊烈火陡然升起,那烈火只燃烧在盒中,不蔓延,不烧他物,清横已然明了:我需要躺进去,方能新生。
炎烬道:那出来之后还是你吗?
一定还是我。
炎烬却将盒子一收:不
主人。清横为数不多这般称呼他,我本就是烈火锻造的。
清横你别急,你让我先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炎烬话还未说完,忽见清横已跃过去。
他大骇,连连伸手去抓,手中只拉住衣摆,蓝衣脱落,从他面上飘过,那身影顿然幻化为剑落于火焰之中,火势迅猛升起,刺眼光芒照得炎烬睁不开眼,他冲过去,长盒却将火焰全都收起,轰然盖住,而后啪地一声,从悬空处掉落。
炎烬心口剧烈跳动,将那长盒捡起,盒盖紧封,却是连空隙都没有,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他慌了神:清横,清横?
没有任何动静,摇晃长盒,好似还能听到烈火灼烧的哔啵之声。
他连忙拿了锤子和刀具等,砸不开就用刀来剜,铁盒毫无动静,后来实在无法,想及自己也能凭空生火,就想用火来烧,但清横在里面,他不敢冒险,脑中一会儿想清横说过自己是烈火中锻造的不怕火,一会儿又想可清横那么娇贵,从火中锻造的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