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他腿还没好吧。
!!
他回头朝浴室看看,又拿手指磕鸟笼:不要瞎学话。
提着鸟笼转了几圈,等清横洗好后,他就去洗澡。
清横把鸟笼挂起来,看这山中静谧,在院中喂喂鸟。
而后听小鸟喳喳说话:我好好的!
清横:什么?
我好好的!
啊?
我好好的!
你怎么只说这一句话啊?清横拿手指磕鸟笼,什么好好的,你说清楚啊?
鹦鹉:我好好的!
笨蛋鹦鹉。清横甩甩袖子,走回屋中,过了会儿炎烬回来,看他还如往常,临睡前总要在自己的床上坐会儿。
他把外衫叠好,笑道:你刚才在院子里?
嗯,是啊,逗逗鹦鹉。
那你知道鹦鹉会学舌吗?他凑近,看着清横的脸。
是吗?
对啊,他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清横想了一想:一直说我好好的,奇奇怪怪,没头没尾,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炎烬:
好吧,他抚抚眉,铺床睡觉,临睡前想起今天没有翻叶子,幸好还差一点点才过子时,然出门后又犹疑,昨日又种了建材,小动物他想缓一缓,家里动物很多了,蔬菜布匹等都不缺,那么还种什么呢?
他回头问清横,清横道:种第七排的东西吧。
第七排都跟清横有关,原先为了修复剑身他一直急着种在这一排,后来先后长出奇怪的东西,他就不太敢种了。
可清横说要种,那就种吧,他翻叶子的时候挺直脊梁,非常义正言辞地对叶子道:我此心可昭日月,绝对没有不正经的想法,你可不要再瞎长了。
第二天把绸缎种下,又过一日,正好底座又够十个,点燃后融进土中,那前日种下的建材长出,乌压压沉甸甸压在土地上,大概因为底座的关系,这次长出来的仍是成品。
炎烬站在阁楼前纳闷地看了会儿这长出来的东西。
上回长出亭子很好理解,这样的山野之中,竹木阁楼,繁花围绕的庭院,它当然得有一个亭子。
但这两头尖尖的一艘船是怎么回事?
样式跟昨天在河上租的那个小画舫一模一样,木色船身,当中一个矮矮的船舱,上面挂了花灯彩绸。
他掀开船舱的帷幔探头瞧了瞧,果然也有个小桌子。
船是好船,漂亮,漂在河里像朵花一样,就是没有听说过山上能开船的。
而且这既然作为建材生长出来的,那么它应当只能放到固定位置。
清横绕着船转了好一会儿,欣喜道:不奇怪啊,就放在一处,平日里做小憩之用,不一定非要有水才行。
那倒也是。他举头看那水潭前方,之前巨石被炸开后有一片宽敞的草地,那便把这船放到那儿吧。
他刚想好,那设想之地就开始泛起光芒,于是轻轻一碰船身,就自动飞了过去,稳稳落在那空地上。
清横走过去看,把帷幔掀起来,前后通透,他走进船舱,须臾后伸出头:我觉得这板子有些硬,得铺上毛毯。
好。
嗯,两头的帘子也可以加厚一些,这样倘若白天躺在里面,就不会透光,也能挡风。
好。
我拿几盆花放在两头。
不用你拿。炎烬一挥手,那船头船尾摆了几盆朱砂梅。
这日又下山买了毛毯帘子等,把这小船里里外外修饰了一遍,从外面帷幔飘动,从里面看,毛绒绒的充满暖意。
当晚,清横表示:我要睡在这里。
炎烬:
他莫名想起以前见过的,大概是邻居吧,灯火通明的屋宅不住,偏喜欢在院子里搭帐篷睡。
用他们的话说,好像这般别有一番趣味。
好吧。他把楼上的被褥抱过来,如果冷就赶紧回去。
不冷不冷。清横新鲜感十足,刚把被褥铺好,看这船舱太黑,出去要拿灯盏,炎烬想了想,一抬手,袖中流火散在船舱上面,这点点星火随他意愿,不会灼烧船舱,更不会落在帷幔被褥上,但带着光点和温度,漂浮在小小船舱顶部。
他再三叮嘱:有事一定叫我。
好。
出了船舱,没多会儿他又回来:真的不冷吗?
不冷啊,这么厚呢。清横裹着被子躺下,把那顶部的一个小窗推开,这顶窗是双层的,木板推开后,还有一层透明琉璃瓦,不透风,但躺下可见天上星辰。
炎烬点点头,回到房内。
可是,半夜躺在床上,看不到楼上栏杆的衣角,又像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睁着眼睛躺了会儿,他坐起身,抱着被子出去了。
到了船舱里,清横还在拂着流光数星星,抬头看见他又抱来一床被子,连忙道:我真的不冷。
我知道。他把被子一铺,但我冷。而后平平稳稳躺下。
船舱不大,两人躺下唯有肩并肩,当中留不出空隙,清横觉着有些挤,便撑起胳膊侧了身,摸一摸他的脸:你冷啊,那你盖厚一点?他把二人的被褥合在一起盖成两层,还冷吗?
嗯,这里面比阁楼还暖和。
那你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陪我嘛。
炎烬被子都抱来了,本也没打算回,但听这话轻咳了一下,无端想到别处去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捋着清横垂在自己面上的发丝,低声道:我不走,但我要食言了。
什么?
之前说不怎么样,我要食言了。
清横的呼吸一滞:是是吗?
如果我在这里,就不想只陪你数星星。
面前人的脸顿然红了:那那就不数星星。
炎烬的目光挪到他面上:可是,昨天你很紧张。
那那是在外面,我我怕被人看见了。他又从炎烬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
今天不怕?
没有外人啊,不不怕,不过
不过什么?
清横不太好意思说:我知道你的腿没好,你想
话未说完忽被身边人翻身压下,后话皆被封。
离得太近,感触也分明,他的脸更红,捧起炎烬的脸:原来你好好的?
我本来就好好的,是你一直说我有问题。炎烬手一伸,阁楼内床头下的瓷瓶飞至掌心。
不是我说的,是岳爹说的话语又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