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从意中人眼底撷取苦涩,随后阴沉地看着时野: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们两个,现在接吻。
这个条件让场面微僵。
段池砚眉心蹙起。
当着那个玩伴跟我的面,林岁欢咬牙,亲了,我马上走。
时野刚想拒绝,可贺晚的手已经控上了他的脸:好啊。
叮
在贺晚靠近的一瞬,时野听到了身后电梯门开的声音。
段池砚走进了电梯。
林岁欢一把分开了两人,眼睛变得猩红:好,我知道了。
贺晚被他一把推开,踉跄了几步。
林岁欢下意识想上去搀,却被那人警告的目光画地为牢,只能伤心至极地看他一眼:我走。
贺晚真的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弄得那么难看。
明明之前在国外,他都能对伴侣温柔有加,好聚好散,结果偏偏磕在这毛头小子身上
很快,空旷的长廊上只剩下两个人。
贺晚先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刚刚又没亲到,你懵个什么劲儿。
时野才惶然回神,回头猛地按电梯:你招惹了一个什么疯狗?
什么叫没亲到?
这是亲不亲的事情吗?
贺晚咳嗽了一声,喘着气:不过你带段池砚回家我是没想到的,你没跟他说清楚吗?
时野指尖微顿:我
顿完,他又茫然。
因为他不觉得被贺晚用来帮个忙是一件什么大事,但前辈为什么会走呢?是因为看到自己跟贺晚接吻?
电梯迟迟不来,他低声骂了一句。
打电话。贺晚坐在地上,十分虚弱,赶紧跟人澄清啊。
时野才回神,翻通讯录的时候蹙着眉: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提前给我通个信啊?
虽然一早就答应了要帮忙,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把段池砚卷进来。
贺晚摇头,他是真的没想过来打扰时野跟段池砚的,但林岁欢太穷追不舍了,而且
他轻拽下头上的帽子,红色坠着黑边的狐耳朵蔫耷耷地落在发间:在骂我之前,能让我喝杯水吗?
时野这才发现贺晚的脸色不太正常,他抬手一摸,很烫!
而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接通的。
时野手忙脚乱,一边把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边接电话:前辈,刚刚是误会,我跟贺先生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段池砚的回答很轻,他被那个男生纠缠着。
那么突发诡异的情况,即便一开始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但安静下来也能盘出原因。
但前辈的平静,让时野前所未有地赶到惶然。
时野小心翼翼:那你
总得装得真一点。段池砚回答,毕竟我是你的玩伴,在刚刚那种局面一动不动,才显得可疑。
前辈仍在体贴地为他补全漏洞,甚至是给自己找清楚了退场的理由,但时野却总觉得自己像在一直踏空。
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对。
他想问说林岁欢已经走了,还能共进晚饭吗?却听到段池砚慢声续上: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喔。时野把贺晚扶到沙发上,低落:那你
嗯。段池砚用一个字节打断了他的话。
时野忽然就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他有点后知后觉,在格外安静的电话里,前辈的声音显得很冷淡。
没什么事的话,段池砚说,就先挂了。
好拜拜。时野顿了片刻,方向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话已结束。
他解释清楚了吗?不知道。但段池砚好像已经接受了答案。
时野放下手机,这才发现给贺晚倒的水他没喝,这人还高烧着!
这件事更加危急,时野立刻联系他的助理,摸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赶到医院,他把所有东西安顿好之后已经晚上八点,神经松下来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午饭跟晚饭他都没吃。
回到家,中午段池砚给他准备的菜全都凉了,他靠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房子很静。
明明当初从宿舍里搬出来时,心情完全不是这样。
小猪猪端坐在沙发一侧,大概是段池砚怕它寂寞,还在隔壁放了一只小兔子。
时野抬手把小兔子拎起来,看了许久,又放了回去。
他静坐了两秒,忽然一手把兔子扒开。
猪都有人陪!他没有!
看着滚在地上的兔子,又想起这是前辈放的,灰溜溜地跑过去把它捡回来。
时野觉得自己矛盾得可笑。
洗了个冷静的热水澡,他躺在客卧,枕着残留的气味在被堆的黑暗中看着手机。
屏幕里是跟段池砚的聊天窗口,他的话来来去去编辑,却不知从何开口。
明明在回来的时候,前辈还打算给他发信息的,为什么现在却无话可说?
他抱着枕头,用小动物的本能蹭了蹭如果只是关心一下他也没有安全到家呢?
时野刚给自己找到最完美的聊天借口,手机却响了。
[琥珀玫瑰:到家了,晚安。]
之后再没有其他信息。
段池砚明明三个小时之前就走了,为什么现在才发消息。又为什么,只是说晚安。
时野看着短短的消息,忽然失去了跟他聊天的冲动。
他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但就跟傍晚那个电话一样。
手机屏幕长时间没有触碰,由光变暗到自动息屏。
时野慢慢放下手机,弓身藏进了被窝里。
小狐狸收紧了尾巴团成一团,在月色铺落的玫瑰荒原里拥自取暖。
*
假期一结束,工作接踵而至。
时野跟戚谙应邀来拍摄《Enigma》的开季封,因为主题是肆意,两位的造型都在一定程度上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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