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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的美人徒弟——晏氿(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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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借此威胁他,让他帮自己做事,谢子辰怕事情外露,只好答应下来,然而事情做的越多,把柄也就越多。

从一开始的借刀杀人,到后面无条件的被蹂/躏,无论他怎么哀求沈耀,沈耀也置若罔闻,他杀了太多的人,走过尸山血海,留下的痕迹也愈来愈多,不过短短几年,便有人怀疑到了他头上。

那时候的厉闻昭少年得志,是修真界里出了名的魔道之主,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无论什么坏事,仙门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都是他,他也从不屑于解释。

谢子辰找上厉闻昭的那天,大雪落了满山。

一个传言里高高在上的世家仙长,落魄的样子令厉闻昭都有所吃惊。

谢子辰的话很简单,意思也很明显,他知道自己是整个修真界里最能够威胁到厉闻昭的存在,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得一个名声,只希望厉闻昭可以帮他的孩子养大。

同时,他也不希望这个孩子的事被沈耀知道,哪怕谢霄以后真的步入魔道,也要比那群表面自诩清高,背地里又无恶不作的人强。

谢子辰说这话时,眼里有无法抑制的怒意,却又被深深压了下去,他自嘲地笑着,因为这话也是在说他自己。

厉闻昭听后盯着他沉默了许久,外界时常感慨谢子辰的高风亮节,两袖清风,殊不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跌入了万丈深渊,仅仅是一念之差。

谢子辰的事情过得太久远,如今厉闻昭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他临行前说得那句,他说自己像是个被烧空的骨架,没有尊严的活着,倒是不如死来的快意。

为了不让人起疑,厉闻昭按照谢子辰的要求,灭了谢家上下几十口人,那天纷飞的血染尽了他的墨袍,他穿着短靴踏过血污,来到了谢子辰面前。

厉闻昭,我谢子辰这辈子从不敬魔道之人,但时不同往日,我谢某人,谢过你了,倘若有来生,我谢某人一定要与你结交,喝上两杯!他言罢,深深作了一揖表示感谢,持剑而上。

明明是殊途陌路的敌人,彼时交锋时,却好像是陈年旧友,谢子辰满目笑意,和他过了几招,告诉他,剑意由心而至,无形似有形,未必要按照卷中所写的来。

厉闻昭不知道他话中意思,只记得后来谢子辰被钉死在牌匾上时,是笑着的,他的眼里有抹不去的笑意,像是如释重负,他在片刻安静中缓缓阖上了眼。

背负的东西太多,他总算得到了解脱。

那天,漫天漫地的大雪,消弭了所有的过往和不堪,厉闻昭站在他尸首面前,沉吟了许久。

心中有怅然、迷惘、还有可悲,谢子辰选择这条路让自己不堪的一生悉数掩埋在谢家的名声中,让白玉剑客的名号永远停留在了世人心里。

值得么。他想问,做个世人口中的魔道孽障,逍遥快意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然而三里清风绕匝,像是在告诉他,所有的执念也好,恩怨也罢,最终都得归于天地间。

若说真的有情绪无法消弭,大抵也是愧疚,他愧疚于自己的妻儿,愧疚自己的一念之差把全家送上了不归路,可要真把他们留在人世,自己去了,只怕沈耀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后来,厉闻昭抱起了年幼的谢霄,回到了九嶷山,沈耀自然不敢让人将这件事追查到底,一旦事情败露,要牵扯的事太多,故此,他朝外界散布的所有消息里,矛头全指向了厉闻昭。

这是谢子辰想要的结果,厉闻昭从未有过解释。

现在,谢霄约莫是从沈耀那里知道了当年的事,才会选择这条路。厉闻昭的手在下意识收紧,杯盏在他手中砰然碎裂,茶水淌了一地,有血从掌心滴下。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恍若经年。

门外,江淮正在想着如何找个说辞问厉闻昭谢霄的事,忽然听到屋里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赶紧推门进来了。

师尊,师尊!他担心厉闻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然而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由愣神。

厉闻昭的手搭在椅把上,血顺着指缝朝下滴,他依旧保持着一种克己的姿态,不让任何多余的情绪显现出来。

他总是这样,喜怒从不溢于言表,然而却在看见江淮的那一瞬,笑了笑,柔声问道: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本座,是不是有事不合心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子辰的事,我在第三章提到过一点。谢子辰如果要自行了结,沈耀还会威胁他的家人,而且以沈耀的实力,找到他的家人很容易,也跑不掉的,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条路,而谢子辰对厉闻昭来说确实是一种后患,所以他同意了谢子辰的请求。

第52章年年岁岁常相见

江淮坐在床沿边,为厉闻昭细细处理伤口,掌心是被杯盏划破的,因为用劲太大,割地深了些,他清理掉伤口表面血渍,敷了药,最后才裹上纱布。

厉闻昭瞧着他,含笑不语。

以后喝茶的时候要小心点,江淮的目光没从他掌心离开过,自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还好,不是很严重,没有你上次的伤重。他在指沧澜寨那次。

厉闻昭倚到了床边,短暂的安心让他觉得分外惬意,想要闭目养神片刻。

江淮犹豫再三,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先问谢霄的事了,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也没有很重要。

然而厉闻昭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问道:有话要和本座说么。

没有,江淮摇摇头,他看出了厉闻昭心情不是很好,又主动说了个稍微轻快点的话题,师尊是不是很喜欢吃香斋坊的桃花酥?我现在可以自己去那里了!

不需要谢霄带了?厉闻昭顺着他的意,故作轻松的问。

江淮点点头,和他说:之前不是说蜜糖藕要留在那堂食吗?我想去尝尝,师尊要不要一起去?还有些别的,都可以试试。

厉闻昭失笑:好。

那,等师尊手上的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江淮跟着他笑。

厉闻昭:不必,这点伤无关要紧,看你何时得空,本座再和你一起去。

江淮点点头,把药箱收起来,继续说道:师尊,你听过曲儿吗?

他边说边弯腰,刚想把地上的茶盏碎片拾起来,厉闻昭却叫了守在外面的侍从,命人将这些碎渣清理了。

想听?他问。

不是。江淮一时语塞,方才只是觉得他心情不好,随意寻了个话题,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结果自己还接不下去了。

好了,厉闻昭对他招招手,到本座这来。

江淮依言,走到了他面前,问道:师尊,怎么了?

记得本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么?厉闻昭让他坐到旁边来,摊开他的掌心。

记、记得。江淮模棱两口地回道,怎么会不记得,在光影明暗的交换里,他踩过碎雪走到自己面前,和他说了此生的第一句话。

他现在还会时常想到那夜的厉闻昭,觉得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梦外像是隔了一层雾蒙蒙的纱,周围一切都是飘荡模糊的,有火光,有雪色,还有视线交叠在一起的黑影。

厉闻昭的房间宽敞,东西搁置的少,更显得空余大,可此时,江淮却觉得这地方实在逼仄,小到一点点呼吸都可以交织在一起。

第一次见面说得是灵宠派那回吗?

想及此,江淮不由黯了神色,觉得厉闻昭应该是在说把原主抢回来的时候,那段记忆,他能够看到,他拥有原主的记忆,能够回忆他的往生。

不过这么一想,转瞬冲散了别的心思。

本座也记得,厉闻昭和他说道,那时的你,很落魄。

原主之前在灵宠派,确实过得挺落魄。江淮咬着下唇沉默,以压住自己的快要溢出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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