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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的美人徒弟——晏氿(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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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淮,记得那天你和我说,我像你哥哥吗?他给江淮掖好被子,笑道,其实,我也有个弟弟,只可惜,他还没出生,就被夺去了命,若是九泉下有机会相见,我要和他说说你,告诉他,除我之外,他在世间还有个二十多岁的哥哥。

窗外的花枝吹了风,贴着窗户纸轻轻摇晃着。

谢家的事,我不怪任何人,这是我爹选的路,谢霄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和睡梦里的人说最后的话,我刚知道真相的那段时间,也迷惘过,憎恨过,我恨厉闻昭杀了我全家,我恨他答应了我爹,要用我全家的命祭奠谢家的名声,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倘若真有一个人要我去恨,就是沈耀,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爹,我爹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说到这,他的手不自禁攥成了拳:我爹虽然练了邪功,可是他从未害过人,他错在哪里?错在明明是正道之人,却走了魔道的路子?

厉闻昭虽然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件事,但和厉闻昭一百多年的朝夕相处里,他多少还是清楚厉闻昭的习性的,又怎么可能凭借沈耀的只言片语就下了判断?是以,他早就暗中查清楚了这件事的始末,再假装信得过沈耀,把矛头直指厉闻昭。

以前,我还不明白,我的天资明明没有那么聪慧,为什么师尊总是不厌其烦的教我功法,别人一遍就懂的地方,我至少得三遍,按照他的性子,早该将我踢出门才对,提及此,谢霄抿嘴笑,是他告诉我,根基这件事急不得,兴许别人只是走了捷径呢?

屋外阳光浅淡,屋内一片暗沉,没有点灯,阳光只能透过微敞着的门缝泻进来,形成了一面扇形的光影。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师尊是在哄我,我便一直痴痴傻傻的以为别人之所以修炼快,只是因为走了捷径,而我要踏踏实实的修炼,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根基一般,成不了什么大器。

谢霄言罢,付之一笑,而后说道:最后一次说话,不该说这些的,都是过去事了,也该在今夜做个了断。

想起往事,他的眼里有波光漾起,但始终没有落下,那些所谓的名声、大义、恩怨,仿佛一把利剑,抵在他的身后,压迫着他的命脉,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谢家的往事如同一场大火,烧尽了他,只要稍稍一碰,便会灰飞烟灭,以至于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漫天漫地的血海,而厉闻昭站在血海的那边,像是观戏人那般,居高临下的朝着他笑,眼里是怜悯的光。

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去分辨孰是孰非,只是想要去寻求一个解脱。

外面的风吹进来,是暖的,江淮的眼珠在眼皮下动了一下,谢霄看过去,以为他不舒服,房里此时是静的,能听见江淮的呼吸声,是缓慢平稳的。

他将手搭在江淮的脉搏上,又诊断了一下,确认没有太大问题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落在眼皮上的光被挡去,江淮头脑昏昏,眼皮沉沉,如何费力都抬不起来手,他能感受到谢霄指尖的温度,落在他的肌肤上,是温热的,他还没有彻底睡着,他在试图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听谢霄把话说完。

其实从你来桃花岩的那几日,我就察觉到你的不对,谢霄的指尖还搭在他的腕上,没有收回,以前的江淮和你截然不同,他不爱说话,做事也很古怪,从不和人有过多的接触,之所以和我有交集,是因为他想杀了厉闻昭,而我为了让沈耀相信,也只好把他推到了局中,从桃花岩几日的相处,我便看出来了,你们不为同一人。

他说着,目光滑到了江淮的脸上。

江淮这张脸和先前的无太大差异,但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每一处轮廓都像是被重新雕琢过的,虽是只是细微的变化,但是和原先的那张脸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好了,时辰太长会让沈耀起疑的,我该走了。谢霄想要把腰间挂着的玉坠解下来给他,但又怕被沈耀看出来,最终还是没有取下来,思来想去,他打开窗,折了一枝桃花。

桃花上蓄了一夜的雨水,将叶片都打湿了,花瓣也有点蔫,不过拿近了,还是可以闻到淡香。

想了想,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就此别过,实在遗憾。他把桃花放在了江淮的枕边,心里仍觉得遗憾,他平日里爱讲君子之交,临别赠物却这样随意,没个讲究。

然而也没工夫再去做别的打算,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他不知道江淮能不能听到那些话,只是不想让太多的遗憾跟着自己归于九泉。

他生来日子就平淡,想不到生离死别也是这么平淡。

外面日头高照,春风柔柔卷过,将一树桃花吹得摇曳,香气很快溢满了小小的院子里,连着屋里都满是余香,阳光从枝头细缝里流落,折射出了一片金黄的光。

江淮无法动弹,心里潮涨潮落,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他做不了别的动作,只能去听谢霄逐渐远去的脚步。

他感觉自己像被潮水淹没了,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泪涌到眼角,糊湿了长睫,他竭力去动自己的手,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当此时,007冰冷的声音忽然浮响在耳畔:【检测到宿主的身体被控制,系统正在为您解除控制,稍安勿躁,任务执行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假装作者还有话要说

第63章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给我束手就擒

短短的四个月内,祁连剑宗出了三起围剿厉闻昭的事,全部以失败告终,而今修真界里已经议论纷纷,好奇厉闻昭的修为是否更上一层?宋晏虽然被找回来了,但渡劫失败,不管情况如何,总归是要闭关调修一段时日的,在这段时日里,厉闻昭是否会再次对仙门出手?

祁连剑宗始终没有将宋晏伤势的事公之于众,余下仙门忌惮沈耀的势力,纷纷嗫嚅不敢言,但心里多少已经有了揣测,各种谣言不胫而走。

厉闻昭对仙门向来睚眦必报,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以,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性子的仙门,早早和祁连剑宗撇清了关系,生怕日后自己会被殃及池鱼。

这几日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连祁连剑宗附近的村镇里,都不伐能看到那些外来者,他们身负长剑,游荡在镇中,既不是要上山入门的,也不像是什么名门望族来攀关系的,百姓们不敢随意打探,也只能暗自猜测了。

明明是春风南来的时节,整片山域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阴霾压在上空,让人觉得异常不适,大抵是察觉到了这份不安定,所有的百姓不再出门,连开店的商贾们也早早歇业了,大街上,一眼望过去,一派萧条之色。

谢霄刚回到门派,便被叫去议事,前几日门派上下共同商讨了伏诛厉闻昭的事,而今他们要在最后的时刻,确认如何将他一举击溃。

此时正当晌午,山里的风劲吹不停,潮气尤重,几乎每一次拂面而来的风,都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湿漉漉的,带着闷意。

谢霄快步来到殿前,几经沉淀,终是把显于言表的那点不安给压了下去,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施施然踏入了殿里。

殿外,有数名侍从看守着,殿内,端坐着祁连剑宗的各个长老,和一些门派关系较好的仙门使者。

沈耀坐在当中,抬手示意谢霄入座。

谢霄的身份和这些长老们的地位不同,便是坐,也只能坐在最外边的位置,亦没有插话的份,他这些年一直在祁连剑宗和九嶷山斡旋,说到底,祁连剑宗的人多少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如果不是他这回亲自把厉闻昭引过来,时至今日,怕沈耀也不会真正的相信他。

谢霄这边刚入座,门口便响起了通传,他抬眼望过去,瞧见了姗姗来迟的白渺。

抚仙山庄避世之称是响彻整个修真界的,庄主白渺从不插手任何事,为何今日也要来参与此事?谢霄愣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若真如此,看来这回,祁连剑宗是势在必得了,那厉闻昭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白渺好整以暇地从谢霄旁边走过去,两人的目光交织,白渺心下凛然这货要真是那么了解厉闻昭的话,事情怕是有点棘手啊,她要怎么做才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保住厉闻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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