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师尊抱着你。厉闻昭忽然说。
江淮听话,起身,让厉闻昭先坐了上去,自己则坐到他的腿上。
厉闻昭把毯子盖住了他的半身,见他面色郁郁,笑着把桌上的碗端过来,说道:刚刚在外面等的是送水果来的人,做果子干要新鲜的水果才行,本座想亲手给你做,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刚刚是不是等急了?
他看出来了他那点微末的心思。
江淮看他手上端着的碗,小声说道:才没有。
厉闻昭轻笑,静了会,为他解了最大的惑:本座先前从未有过什么情缘,这点你大可放心,与其在心里猜测,倒不如直接来问问,师尊何时骗过你了?
这倒是。江淮不吭声了,只是抿唇笑。
厉闻昭把碗里的糖水搅了搅,又用燷膹勺子挑起一块大的杏干儿,喂到他嘴边:尝尝。
江淮咬了一口,问道:你常来这里,所以他们一看到你,就知道要给你备什么吃食?
聪明。厉闻昭笑,怕他觉得杏干儿酸,舀了一勺糖水,喂他。
冰糖都是刚熬化的,喝到嘴里温温甜甜,将将好,上面还淋着一层桂花汁,就着葡萄干,能抵消酸意。
师尊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江淮问。
这道除外,厉闻昭说,小时候最爱吃的,如今也想让你尝尝。
确实好吃,江淮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还是师尊的手艺好。
厉闻昭把碗放回桌上,置之一笑。
外面戏早就开场,尽是些名伶名坤,踩着酿酿锵锵的锣鼓声入场,厉闻昭抱着江淮,倚在窗边看,时不时敲两个坚果喂给他。
犹豫刚下过雪的缘故,外面寒意只增不褪,两个人说话时,白雾不断冒出,索性屋子里一直烧着炭盆,还是暖的。
太瘦了,这个天,多吃点好,想吃什么,都跟师尊说,等回去了让人给你做,厉闻昭手搭在江淮的腰上,握住他的腰,还冷不冷?
不冷。江淮回道,他在毛毯下握住了厉闻昭的手,用指腹细细摩挲他手背上的纹路,滑过来揉过去的。
厉闻昭腾出一只手,喝了一口茶,不知怎么回事,江淮发觉他呼吸的热量都变重了。
师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淮说着,忽然低下头不出声了,从担心转瞬变了别的心思。
两个人黏腻一块儿,腿挨着腿,感官太过清晰,以至于身体上一点微妙的变化都能够互相感知到,好在还有一条毯巾盖着,能够遮掩住。
厉闻昭的掌心湿热,有汗渍,江淮和他的手交握在一起,脸愈发红了,连身子都在发烫。
听会儿戏吧。厉闻昭对他说。
江淮没吱声,他眼神飘忽,不看窗外的戏,只看毯巾下的状态,然后,心思像是起了涟漪,浮荡开,头跟着昏了一霎。
厉闻昭的手就搭在他的大腿上,一点一点勾住他的衣裳,将他的衣服都勾的凌乱了。
这反应太过明显,江淮定不住心神,只得装傻,不去管,可是骨头都酥了半边,纵使佯装不觉,也抵不住厉闻昭的辗转承/欢的手段。
厉闻昭将他又朝上抱了抱,让他彻底压在他生龙活虎的地方。
我要不然我还是下来吧。江淮心思实在分散不开,现在又是在外面,让人瞧见了哪行。
厉闻昭握着他的腰,没让他动,压上他耳根,低声道:再给师尊抱一会儿。
嗯。江淮低下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外面的戏台子上,可无论他怎么睁着眼去看,都心不在焉。
来,转过来。厉闻昭抱着他,和他额头相抵,窗外寒风呼呼,却吹不散屋里的热意。
江淮的呼吸变重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种前所未有的触感抵着他,让他感觉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止不住发软,明明还隔着层布料,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热息相贴,水光淋漓。
久违的暧昧,让他仿佛又退回到和厉闻昭在九嶷山的日日夜夜,千般温存,百转相和。
这里,也可以吗?江淮喘息着,轻轻问,会不会不大好
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厉闻昭轻吮住他的嘴唇,在说话时,解开了他褶绔。
*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给审核大爷递茶orz
第105章你哪回在榻上讲得话作过数?
窗是半敞开的,从上面看去,戏正唱到精彩的地方,锣鼓声锵个不停,将众人的注意都引走了,也不会有人留意到窗子边上,有人在倚阑作软语。
江淮扯着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给厉闻昭看。
厉闻昭眼风从窗子边滑过去,掠到戏台上,戏唱得好,底下的人拍案叫绝,小伙计在给公子哥们添水,谁都没有瞧见上面的另一番天地。
江淮拽着自己的褶绔不给他再动。
给师尊看看就好,厉闻昭低着声儿哄他,不做别的。
骗鬼。你把我裤子都脱了,你说这个。江淮暗自腹诽,把自己的全身都裹在毯子里,不肯露面。
厉闻昭笑了,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右腿上,毯巾长度不够,盖不完江淮的腿,就只能遮到膝弯处,剩下的那部分,都是都让人遐想的旖旎风光。
江淮轻晃着腿,脚尖踢到了厉闻昭的皮靴,然而他像毫无察觉似的,也不说话,毯巾下面被他掀开了一条缝,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得清厉闻昭的一举一动。
他登时窘地更厉害了,赶紧盖上去,把自己彻底融入黑暗。
师尊别的不说,胜在克己,厉闻昭一手搂住他,一手搭在了他的腿上,倘若你不想,就是再难把持,师尊也不会乱性。
你骗人,江淮小声嘟囔着,你哪回在榻上讲得话作过数?
厉闻昭笑地深了,似是无奈,他微微叹息,那你舍得师尊难受么?
江淮说不出话,所有的道理摆在面前,都能硬生生给厉闻昭占了理,他甚至觉得,就算厉闻昭能把持的住,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的定力。
方才喝过的热茶,带起的暖意,一径朝不该去的地方涌,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喝茶还能喝上头。
你不说话,师尊就当你是舍不得了。厉闻昭说话时,用腿轻轻撞他,趁着江淮分神的空当,把他遮脸的毯巾拿了下来,裹住了他的身体。
江淮的脸火烧火燎的,全红透了,他咬着自己的下唇,也不吭声。
两个人呼吸渐渐交缠,窗内静得出奇,窗外却是锣鼓不停,这一折戏唱的,最是风雅,北风从半敞的窗子里灌进来,也消不掉屋里的黏腻。
江淮的手抓到了窗子边,头抵在半合的窗户上,轻轻哼着。
厉闻昭呼出的热息落在他的颈窝,又贴着肩膀往别处游移,香炉里烟雾缭绕,熏得人昏昏沉沉,让人不得不重重喘息,换掉那口浑浊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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